宗将信纸放在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这张薄薄的信纸,指尖撞击纸张,清脆的声音让室内的气压越发低。擎鹘低头,不敢多语,这是周炎宗做决定的时刻。
“怎么了?”林知意见状,明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问这么一句话语。
“知意,中秋怕是不能和你一起过了。”周炎宗本来低头看着纸上的话语,听身旁的林知意如此关心,抬首看向她。这句话有些残忍,明明回汴州时亲口答应过她,要陪她过中秋,怎么偏偏就在中秋前十日出了岔子。
林知意的心里像是灌了满满的泥沙,分别来得太突然,砂砾在她呼吸中一上一下地研磨她的胸口。然而再不舍,她也明白此时并不是说儿女情长的时候,于是她浅笑道:“不过是一个中秋而已,炎宗哥,边塞要紧。”
“可……”明明还有十日,就可以共度佳节了啊。周炎宗听林知意这样说,虽感激她的体恤,可也为此而难过。
“擎鹘,你先下去,帮炎宗哥收拾行李。”林知意见周炎宗凝滞的表情,偏头吩咐擎鹘,早则今日,迟则明日,周炎宗必定要动身。
“是,奴才告退。”擎鹘为二人合上了门。
“知意,都怪我,言而无信。”周炎宗语气中的愧疚,让林知意心中不忍,这怎能算言而无信呢,世事难料罢了。
“没事的,炎宗哥。”林知意将他搁在桌上的手握着,香腮贴着他的手背,她虽也有委屈,却不想他犯难,“你要记住,平安归来。”变化太大,她只求他能平安顺遂。
周炎宗的手背碰到她的脸颊,热度传到他的手背,忍不住蹭了蹭她的脸颊,柔滑的皮肤让他不想抽手,看林知意如此贴心,他还有些话是说都说不出来的。他不是小孩子,遇到事不能耍赖躲避,只能咬牙接受。
“那你在汴州,等我回来。”周炎宗忽的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气息吐在耳上,轻柔地勾着她的欲望。而他如此直白的话语,却如同流水,将她心中的砂石冲开。
“嗯,我等你回来。”林知意腰肢一软,撑在书桌上,手指却不老实地点着他的胸口,“早点回来。”
是夜,这是周炎宗留在汴州的最后一晚,明日清晨,他便要动身离去,也不知这一走,多久能回来。
二人心中都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林知意虽未外露情绪,却在用饭时兴致缺缺,比往日要吃得少些。周炎宗见她强颜欢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让人撤走饭菜后,又嘱咐婆子们去熬点甜汤送来。
刚沐浴完毕,刚一踏入房间,便能闻到甜汤甜腻的香味,厨房里有位极其擅长制作甜汤的婆子,见着快到中秋之夜了,便做了一道“玩月羹”送到房中。糖桂花作为点缀,香气四溢,刚出炉的玩月羹还冒着热气。
“知意,过来。”周炎宗听到她的动静,把她叫到身边,“你今日晚膳用得不多,厨房做了甜汤送来,你多少吃一点?”他隐去了自己的功劳,然而林知意心细如发,怎会不知这甜汤是怎么来的呢?
“好,我们一起吃一点。”林知意坐了下来,吃了几口玩月羹,然而越吃,心中越酸涩,只怕他上了沙场,又会忙得晕头转向,哪里记得中秋,有哪里有人能给他做什么玩月羹呢?
然而她不敢将这种情绪完全表露出来,儿女之情再深再重,也不能成为他的软肋。
这种压抑,让周炎宗察觉,他放下瓷勺,问道:“知意,我会尽快回来的。”然而何时能回,他其实根本没有准数,此时只能用这样的言语安慰她。
“嗯……”林知意抬首笑道,“炎宗哥你怎么了,一直这样说,我又不是孩子了,怎会不舍得你离去呢?”她生怕周炎宗不相信,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我在汴州忙得很,过些时日还得去……”周炎宗将她搂入怀中,下巴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
“嗯,我知道你忙。”周炎宗怎会不知道,她说的都是哄自己的话,然而他不忍心拆穿。
周炎宗的嘴唇吻上她的发丝,青丝磨得他嘴唇发麻,继而是额头,她额上还有未擦去的水珠。
“要吗?”他俶尔松开她,眼中清明,却眼角染上绯红,“知意,要不要?”他向来尊重她,可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又带着一种侵占的狠劲。
“不……不了吧……”林知意慌乱地看向别处,明明渴求着他,却因为离别的愁绪而出声拒绝,“你……你明天还要出远门……”
周炎宗轻笑起来:“明言,你啊——”唤起她的表字,让她谨记“明言”的重要性,“再说一次,要不要?”
“要——”尾音发颤,因为她被周炎宗直接抱起,双腿夹在他腰侧,整个人被他带到了床榻上,“你,你轻一点。”
因刚刚的动作,她身上的衣物逐渐散开,半遮半掩的身体反而更让人动情。
“嗯,我轻一点。”周炎宗话是这么说,手指却不老实地滑过她的脖子,像是要用手指将她的身体描绘出来一般。指腹的薄茧会放大这种触摸的感官,林知意嘤咛一声,继而看向他。
手指不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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