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
安荣有点委屈的想哭,一偏头瞧见崔呈绍手背上被火燎出的一片水泡。
“呀,你的手!”
安荣一下收了眼泪,她还记得刚才穿过火焰时就是这只手护着自己的头,若非如此,恐怕被火灼伤的就是她的脸了。
“来人,传御医!”安荣当即吩咐。
公主屋里走水,为防万一,管家早就派人去传御医,安荣赶紧带着崔呈绍去预备好的新寝殿等御医来看诊。
御医看过之后,给安荣开了一副清肺的药,然后才给驸马看手。
外伤需要处理伤口再上药,这烧伤虽不重,但其尤为疼痛,御医用银针将水泡挨个挑破,再敷上药膏,这过程看得安荣直皱眉,自己的手都觉得隐隐疼痛,崔呈绍没出声,但额头上见了冷汗,显然是疼出来的。
上了烧伤药,包扎好了手,御医告退,安荣特意嘱咐御医不要将此事在父皇母后面前说得严重,以免他们过于担忧。
御医走后,殿内安静下来,侍女兑好了热水,请公主驸马去洗沐,安荣道:“驸马的手今日最容易化脓,大意不得,今日就不要沐浴了,简单擦擦就好,明日再洗吧。”
崔呈绍闻言,知道安荣洁净挑剔,起身道:“那臣回书房去睡。”
平日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瞧了他一眼:“没事,你也是为救我,我不嫌弃你。”
这话中之意是他可以留下和她同睡一张床。
公主说完就不再看他,转身去后头沐浴去了。
方才侍女御医轮番来去时还不觉得如何,待熄了灯,人融进夜的黑暗,安荣才有些后怕起来,她老是想去看窗子,总觉那里会无声无息地着起火来。
崔呈绍感觉到公主有些发抖,小小的身子不是舒展而是蜷缩着,知道她害怕,于是伸出手臂搂紧了她。
安荣没有抗拒,还配合的朝他挪了挪,靠进他的怀里。
他们还没有过这样的亲密,之前每次夫妻之礼过后都是翻身各睡各的,还没有如此长久安宁地搂在一起过。
安荣忽然发现,崔呈绍虽不是武将,算不得魁梧,但肩膀很宽,胸膛很暖,在危险的时候能不费力的将她抱起,长腿大步流星地护她脱险,这也是一个让人很有安全感的怀抱。
想着想着,安荣突然想起那幅画,她一下半坐起来:“遭了,你的画,不知是不是烧了。”
说着就想叫人进来问。
崔呈绍哄着她重新躺下,温声道:“没关系,烧了也无妨,我再画就是了,可以画得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
“公主当年扑蝴蝶时正好我随父亲进宫见陛下,偶然看见,印象深刻,只要一回忆就画得出来。”
安荣躺下,问道:“五妹妹说,你虽善画美人图,但从没画过崔家之外的女子,那为什么画我?”
崔呈绍道:“公主身份高贵,怎么能和寻常外家女子相提并论,画公主是臣的荣幸。”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但阿谀奉承,安荣有些不高兴了,她往远挪了挪,离开他的怀抱:“你这话说的不真心。”
崔呈绍手臂一使力,将她又捞回来,微笑道:“公主今天受了惊吓,还是先睡个安稳觉,明日臣把一切通通交代了,公主养足精神慢慢听。”
安荣似信非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一夜惊魂,确实已经疲惫不堪,眼皮开始打架,只好先睡了。
番外【半缘风月半缘君7】
惊吓很是消损精神, 安荣这一睡就睡到日上三竿,睁眼时,崔呈绍早已经到翰林院上值去了。
安荣闷闷地看着身旁空空的锦被,心中生气。
“这家伙, 怕不是跑了吧?”
侍女进来伺候更衣梳妆, 安荣特意穿得格外明丽些,因为要向父皇和母后报平安, 解释昨日公主府走水之事。
她凑近镜子看了看眼下, 小时候她若受到惊吓, 第二天眼底必然一片发青。
但今次大约是因为昨夜睡了个好觉, 竟然气色不错, 没有泛出黑眼圈来。
这大概也是有崔呈绍的功劳的,他一直将她搂在温暖的怀抱中, 安荣嗅着他的气息, 觉得非常安心, 故而睡得安稳。
想到这里,镜中安荣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 心绪头一次如春波般起伏, 这种感觉陌生又新奇,仿佛一道从未尝过的饮子,叫人想要仔细咂摸一下味道, 又抓不住。
安荣入了宫, 皇帝皇后见她无碍, 这才放了心, 可没说几句话, 父皇便问她想明白没有, 还要与驸马和离吗?安荣只是不语。
皇后早已经观察到女儿的微妙神情, 对皇帝道:“哪有闹和离的人脸色这般红润,昨夜驸马还是睡在地上的?”
安荣的樱桃小口嘟了嘟,咕哝道:“那倒也没有,女儿还是通情达理的……”
安荣心中有事,因此今日少见的对父皇母后也敷衍了些,叙了会话,就说府中要修缮烧坏的寝殿,她要回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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