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叶川望向牧随脚边的兔子。
兔子很焦虑的原地蹦跶了两下,但碍于牧随刚才下的令,它还是闭着嘴,不敢说话。
“你让它说话!”孟如寄急了。
“说吧。”
“你还敢提钱!”兔子气得跳脚,在原地蹦得老高,“你附身于我,一路施法赶来,本就把我随身藏的那两三银花得没什么灵力了,结果你还开了个幻境!我的钱,早就在你幻境破的时候炸掉了!灰都不剩!”
痛骂之后,林间恢复寂静。
“也就是说……”直到孟如寄抖着手,将在场的人都点了一圈:“四个人,一只兔子,竟凑不出一文钱来……”
莫离噘着嘴,事不关己的吹了两声口哨:“又不是我的错咯。”
叶川叹息:“都怪我怪我!”
兔子:“都怪你!都怪你!”
牧随沉默的吃着果子,片刻后,他站起身来,将一些果子捡起来,塞进自己的衣服里,而他这边在收拾的时候,孟如寄也从绝望里,走了出来。
“还能怎么办呢……”孟如寄叹气。
随着孟如寄的话,牧随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他递给了她一个果子,然后迈步向一个方向走去。
孟如寄认命的拿了果子,咬了一口,填着肚子,跟上。
“去哪儿呀?”莫离问。
“去集市。”孟如寄生无可恋道,“去找个工做吧……”
劳碌命,真是没在给她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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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疲惫的,回到了集市。
再一次……
非常疲惫的……
“哎……”
大白天里,站在人来人往的集市街道上,孟如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兜兜转转,多大一圈,竟然还是要回到这里做工,既然左右都是做工,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做到头呢。不折腾,没起伏,安安稳稳,说不定,到现在她手里都有余钱了。
去送什么货……杀什么山匪啊……绕了多大一圈……
“哎……”
孟如寄再次生无可恋的重重叹了口气。
孟如寄转头,看向她身后的四个男人。
是的,四个。
兔子在回集市来的路上,已经恢复成了他壮汉的模样,他说他要保护城主哥哥。
但现在,孟如寄让他们四个去街上找点活干……
因着这兔子要保护他的城主哥哥,所以他抱着跟她腿一样粗的胳膊,像个门神一样站在牧随的身后,怒目圆瞪,戒备的盯着每一个靠近“城主哥哥”的人。
牧随也一身煞气,两人站在一堆,别说招揽个活来干,连路边的狗都怕他们怕得远远的。
莫离呢……
孟如寄都不愿意说……
这老人家来了集市后,就“哎哟哎嘿”的叫着,找了个阴凉的角落坐下,顺势一躺,睡着了。
唯一看起来靠点谱的叶川……
也就靠了“点”谱。
他确实是个执着的人,孟如寄看出来了。
他找到了活,帮街边一户人家修个歪了的门柱子,结果呢,这叶大河活太细,修着修着竟开始给人家门柱子上雕花,说看到了门柱子上的纹路,认为不应浪费这树纹自然之美……
结果因为挡住了别的工人,被雇主退了。
他却执着的开始给人家免费雕花,现在正躲在人家门头角落,正刻着呢……
难怪会一入执几百年。
孟如寄懂了!本性难移!
“哎!”
回过头来,孟如寄低头看了看自己勤劳的双手,她想,刚路上说的赚路费去逐流城,意思不会是,她一个人赚吧?
劳碌命,也不能这么劳碌吧?
和孟如寄的绝望不同,靠街角站着的牧随神色十分坦然平静。只有他的雄壮猛男兔兔有些忿忿不平:
“竟然让城主到集市来做工,这个坏女人心太险了!”兔兔看了眼睡觉的莫离,又扫了眼那边雕门的叶川,浑厚的声音低沉的骂道,“这两个人也奇奇怪怪的,这个女人不会想等着城主去做工来养她的两个小白脸吧!”
牧随瞥了兔子一眼。
兔子一怵,立即低下了头,但不过安静了一会会儿,他又忍不住盯着那雕门的叶川道:“可是城主,咱们为什么要同意那个人一起去逐流城啊?他被戾气附过身,害过咱们,说不准以后他还会……”
“他现在恢复清醒了,暂时无碍。而且,这叶大河生性执着的人,即便拒绝了他,他也会跟上来。”牧随瞥了眼正在集市上探头探脑找活干的孟如寄,“我这‘夫人’也不会真将他放走。与其让他们暗中联系,不如将棋子都摆在棋面上。”
兔子立即点头:“不愧是城主!城主英明!”
“倒是那边那位。”牧随瞥向街边睡觉的莫离,神色薄凉,“找机会,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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