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光线乍起。
在这阴暗的城池之中,极为灿烂,这光线像是刺破了虚空,将虚空里掩藏的阳光都放了出来,只一刹那,便闪耀了起来。
剑光闪耀,驱散了幽暗。
照入了鸟头人身者的双眼之中,映入了他的心里。
他心中的告死之灵发出了一个字。
“死。”
这一个死字仿佛出自于虚妄,来自于冥冥之中,直接印入人的心中。
然而楼近辰的心与剑合,此时他在御剑,剑在外杀敌,剑意亦盈满心中,在胸腔之中,在双眼。
那一个死字,在他的剑下崩散。
那灿烂的光芒在鸟头人身者吐出那一个死字之后,便已经冲破了他的头颅,冲散了他的意识。
鸟头人身者的头颅在剑火的灿烂光芒之中一冲,竟是像烟灰一样的飞散。
他的身体笔直的朝后倒下去,而那灿烂的光剑则是一刻也不停的,直接冲上了天空,兜了一个圈,朝着身后那屋顶上站着的一只只乌鸦刺去。
刚刚杀那鸟头人身者的一剑,像是刺破了虚空,放出了被黑暗掩藏着的阳光,而现在这一刺,他的剑却似因为无力承受这种大力,而破出一条条的剑丝。
竹子可以破出一根根细小的竹丝,而剑竟也可以。
那一根根的剑丝,并不灿烂,但却很清晰、明亮。
有一缕‘哧哧’的声音出现。
这声音出现的一刹那,那屋顶高傲的乌鸦惊飞而起。
众鸟惊飞群起,并且发出惊惧的‘呱’鸣,然而却在飞起的一刹那,被一缕缕分裂的剑丝刺入身中。
这些剑丝在刺入它们的身体之后,乌鸦瞬间燃烧,朝着地上掉落,还未完全的掉落到地上,便已经被焚烧成了灰烬。
这些乌鸦的身体,似乎与真正乌鸦的肉身颇有些不同,更容易被燃烧,像是油沾了火一样。
而楼近辰清楚,在剑刺入它们身体中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其中那阴邪的念头。
……
乔复日之前遇上了楼近辰,他在之前被楼近辰抓住,耳中听到了楼近辰的问话,心中紧张的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当时只想挣脱楼近辰的拉扯,快点回家,并且在心中想着那些乌鸦千万不要看到自己与这个外来的人接触过。
因为他的心中很清楚,这个外乡人今晚必死,而且将会死的极为的凄惨,因为他将会被这些乌鸦玩弄至死。
夜晚,是乌鸦的天下。
而白天,也不是人类的世界。
他住的地方离城中心并不远,稍稍的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城中心的祭坛。
他一路的跑回家中,心中惊慌害怕,稍稍平了平心气,然后便来到了二楼的窗户边上,悄悄的推开了窗户。
耳中听到了有乌鸦落在了屋顶,他吓的又连忙的关上了窗户,不过就是那简短的一眼,已经看到了那个拦着自己的外乡人朝着祭坛走去。
他又忍不住的偷偷的推开窗户看外面,看到那个外乡人站在那里,正承受着‘鸟头’祭司的质问。
他的心中是恐惧的,因为他很清楚,那个外乡人是人类,当那个‘鸟头’祭司发出质问时,他是心慌的,这个质问,让他恐惧。
因为他曾也见过,有几个外乡人入城中,面对那一个‘鸟头’祭司时,最后都会死亡,他一次次的在心中充满了期待,但是又一次次的失望。
直到后面他再也不敢有期待,他觉得这个世界可能就不属于人类,人类可能只是其他异族的奴仆。
黑暗的屋子里,有许多人都在悄悄的推开窗户看着祭坛那个方向。
他们的眼中并没有多少希望,但是眼底深处仍然有着某种期待,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然后,他们都听到了连续的质问,他们没有听到外乡人给什么强力的回答,但是他们看到了那个外乡人手中那小小的剑簪闪耀起了剑光。
这剑光惊破了这一片笼罩他们心头的天地。
这剑神般的剑光,一瞬间便让那个恶梦般的存在头颅化作飞灰。
他们被惊着了。
不等他们收起自己的念头,便又看到剑光兜转,却又瞬间剑光飞扬,那缕缕剑光如金色的丝。
再接着,他们看到了那原本一只只在他们心中,敬畏如神使般的乌鸦,竟是瞬间化做一个个的火球燃烧,未曾完全的掉落在地,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整座城之中一片寂静,那一条街上的人看着外乡人骑在马背上,任由马儿一步步在那祭坛周围环绕着了一圈之后,朝着城外而去。
他们此时的心中又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慌乱,他们不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什么。
之前一切都是听从于乌鸦,现在如果乌鸦一下子全都死了,那么将听从于谁呢?
是否有谁能够庇护我们?
这是他们心中的恐慌。
轻脆的马蹄声踩在寂静的石板上,传入他们的耳中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