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简单朴实的话,却是修行道上的金玉良言。”那人继续说道:“我叫文在承,暂为秋蝉学宫的山长,楼道长,这应该是第四次来秋蝉学宫了吧?”
“第几次我已经忘记了,最近忘记的事有些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忘记了便没有必要再去想。”楼近辰说道,他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是秋蝉学宫的山长,而多几分特别。
“楼道长之言,几乎句句皆是朴实道理,说的好,无关紧要的事,忘记了便没有必要再去想,不过,这句话却让我想到了另一个人说的话。”文在承说道。
“哦?”楼近辰淡淡的问道。
“炼气道先贤道真,岳鹿岳大真人!”文在承说道:“当一个人开始忘记自己过去之时,便是麻烦的开始,因为忘记过去,便意味着他无法描绘未来。”
“人生的线条,若无过去痕迹标记着,你又如何知道自己是在向前,如何知道自己不是在走回头路,又如何知道自己不是在原地踏步呢?”
“忘记过去,便是对自己的背叛!”
“自己背叛自己吗?”楼近辰皱了皱眉说道。
“是的,无论是谁的改变,都是先从自己背叛自己开始。”文在承严肃的说道。
楼近辰不再出声,他看着天空,天空不倒映湖面,而湖面倒映着天空的白云。
“伱说的有几分道理。”楼近辰说道。
“不是我说的,是炼气道岳大真人说的。”文在承说道。
“秋蝉学宫屹立世间千年,可知道这岳大真人去哪里了?”楼近辰问道。
“这方天地虽然禁锢严重,但是这数千年来,也不是没有出过惊才绝艳之辈,然而这些惊才绝艳之辈,当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都会隐去,就再也不在世间露面,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文在承说道。
“你们秋蝉学宫里,也没有只言片语的留下吗?”楼近辰问道。
“有一些似是而非的记录,你之前不是与怀瑜去过一次阴世吗?那里就是我们所怀疑的地方。”文在承说道:“当然,若是你想知道更多,或许国师会知道一些。”
楼近辰心中一动,说道:“国师究竟是什么来历?”
“国师属于巫祝一脉,应当是出身雾隐灵巫庙,灵巫庙是这个世上最神秘的道流,据说他们本就是迷雾纪里存在的修行人,也正是有灵巫庙的存在,所以以灵巫庙为中心的那一片地方,迷雾只是散去百余年便又有雾笼罩了那里。”
“若是你能够前往雾隐州,前往灵巫庙,或者能够知道更多。”文在承说道。
“有机会去的话,一定会去问问。”楼近辰点了点头说道。
文在承又打量着楼近辰说道:“修至第六境的人,我亦见过,上一任秋蝉学宫的山长其实便已经到了第六境,他与你一样,看上去总是在沉思,你可知道他最后去了哪里?”
“哪里?”楼近辰问道。
文在承伸手指着面前的湖水,说道:“当时他也是在这里,指着这湖水,跟我说:原来那些人都去了这里。”
“然后他就跳入了湖水之中,当着我的面跳的,然后便消失了。”文在承说道:“我至今都不知道他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便一直想,是不是我的境界未至,无法堪破迷思。”
楼近辰看着面前的湖水,沉默着,仿似心中被触动了一下,却又没有抓住,便说道:“我这人有些毛病,想不通的事情便不再想,也许过些日子自然的就想通了。”
他又转身,朝文在承行了一礼,说道:“多谢文山长告诉我这些隐秘,告辞。”
说完,他转身走入风中,身形不断的淡去,消失不见了。
文在承看着对方消失的地方,竟是无法捕捉到他隐身后的半点痕迹。
不由的叹息了一声,他所知道的那些能够修至第六境的人,个个都是惊才绝艳之辈,都是短短时间内达到的,但是却都在第六境后出了各种奇怪的问题。
他又看着这湖水,沉思了起来。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老师,当时跳入湖水之中的神情,癫狂之中带着无尽的兴奋,像是找到了前路一样。
:永乐谷
天地变易,前路似开未开,似有非有,需要有人去开拓。
文在承自己未至六境,并不能够直观的感受到那种前进无路,却又身心变易的感觉。
但是他却看到曾经那么姿容仪伟,通天晓地,似乎对于一切都了然的师父,在他到了第六境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似迷乱了起来。
或许,也不能够说迷乱,而是整个人突然变得不对劲起来。
他见到的几个第六境修士,都是如此,这一次见到的楼近辰,亦有这样的征兆。
莫名的发呆,莫名的深思沉想。
又似莫名的能够看到大家看不到的东西。
他记得有一次,自己的师父,突然说道:“门被打开了!”
他不知道什么门,还在想是不是那个荀师弟修习的那个‘门’字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