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不给她半分准备。
肆意啃咬,疾风骤雨,潮润羞人的吮吸声盖过?帐外隐约混沌的训练交谈声,占据顾灼全部的听觉。
她闭上眼任由傅司简在她唇上舔舐碾磨,顺从着他的试探轻启牙关。
男人似是受到鼓励,压迫愈紧,追缠不断,她舌尖发麻,喘息更急,只得靠他渡气。
这场堪称激烈的亲吻持续了好一阵儿才渐渐和缓。
傅司简连日来的入骨思念终于有了出口,也?有了归处。
丹唇湿润晶莹,娇艳更浓,全是他留下的痕迹,他这才觉得有了实?感。
她在他身边,他触手?可及。
他一下一下地啄吻着小姑娘的眉眼和脸颊,最后还是停在她唇角,终是问出心中的惶惶无措:“夭夭,怎么突然?就不生?气了?”
光线钻进帐帘的缝隙,斜斜地打在床榻的两人身上,尘土的细小颗粒在其中跳跃飞舞,仿佛永无停歇。
被顾灼刻意压在心底的清醒终是再次浮起,在浓情蜜意中显得突兀而尖锐。
睫毛轻颤,她不敢睁开眼睛,怕傅司简发现端倪。
她只是用这种时候再恰当不过?的语调,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瞒我,我们都这么久没见面了,浪费时间生?气多不划算啊。”
这也?不算骗他,顶多是留了些话没说。
他们哪还有时间能浪费呢?
如今,她能与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可不就是过?一日少一日。
有缘无分的刀悬于他们之?间,落下之?期近在咫尺。
辈分
顾灼的话说完, 帐中就静了下?来,只余或轻或重的呼吸声在两人之间攀缠袅绕着。
她有些紧张,等了半晌听不到傅司简的回应, 终是没忍住浅浅地睁开眼去看——
入眼的一幕便是金色的光洒在他的脸上, 在?英挺的鼻梁处分出不甚明显的界限,无端让顾灼觉得有种浮生若梦之感。
她缓缓抬眸, 视线扫过?他的下?巴,他的薄唇, 他的睫毛, 最后对上他深邃如夜的眼睛。
顾灼本想从中判断他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却不期然?被他眼底浓浓的歉意刺得心里一疼。
她知道傅司简在?想什么。
他觉得他没付出任何代价就得了她的原谅, 是亏欠了她。
他觉得她还没把脾气撒出来就消气了,是委屈了她。
他觉得他做得不够好, 他觉得他对她不够好。
他总是这样——
她任何细枝末节微不足道的情绪, 都被他珍而重之地放在?心头呵护备至。
就算是她都不以为意的事,他也从来不会视为等闲。
可正是如此, 顾灼才更不敢跟他说她的顾虑。
现在?,傅司简大概还没有意识到他们两人?在?一起要面对的阻碍。
等他意识到时,他肯定不会让她远离故土亲人?而囿于王府。
因为他知晓她的使命在?顾家军营中, 知晓她的抱负在?边关黄沙里。
他必是舍不得让她割舍自我价值做出让步的。
他会把做选择的为难留给自己。
可是现在?因为她自行消气这么件小事儿, 傅司简都觉得让她受委屈了。
真的到了在?她和朝政之间做选择的时候, 他得愧疚成什么样?
在?顾灼看来,傅司简会选择留在?京城辅佐皇上是一定的, 也是应该的。
他们是一类人?, 理智大于情感, 家国重过?儿女私情。
她永远不可能将傅司简置于北疆防务之前,自然?不会要求他事事以她为先。
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1
她已?经足够幸运。
她不会怪他,半点儿都不会。
可是傅司简会怪罪他自己,会觉得是他对不住她,会因为内疚而痛苦不堪。
她舍不得。
在?心爱之人?和与生俱来的责任之间做选择的苦楚,她一个人?尝着就够了,没必要现在?就让他知道。
除了让他多痛苦些时日,没有半分用处。
傅司简依然?在?歉疚地看着她,低低的声音温柔至极又?动人?心魄:“夭夭,别这么惯着我。你?在?我面前可以由着性子,可以无所顾忌,可以随意发脾气。别忍着,好不好?”
顾灼心头发软,比起他对她的纵宠,她惯着他才哪儿到哪儿啊?
她凑上去响亮地亲了一下?他的唇,眉眼弯弯地开?口?:“你?快起来嘛,我要兴师问罪了。”
小姑娘嗓音温软甜腻,唇瓣开?开?合合地摩挲着他,傅司简没忍住又?覆上去,贪婪地索取她的气息,反复辗转,攻城略地,好一会儿才平息他看到她眼中怜惜时泛起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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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简终于听话地起身,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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