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命蛊,仲轲琏曾经在仲家鼎盛的时候见过。那个时候,那么多人都往仲家送礼,就为了仲家那些言绣之衣。所以,家里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多了。
而这同命蛊以及其他种类繁多古怪的蛊虫,就是那个时候送进仲家的。仲枚几个对这蛊虫都不感兴趣,令人惊讶的是,诸老夫人对这同命蛊倒是有很大兴趣,仲轲琏只知道她玩了好几年蛊虫,但是不知道诸老夫人竟然对蛊虫有如此造诣。
还有那柄插进诸嬴胸膛的匕首,直刺心脏,只能用稳准狠来形容,才能叫诸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巡视毙命。而且这把匕首还是一件灵器,非灵器,无法杀掉修士。可是诸老夫人被关起来那么久,才被救出来,手里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匕首呢?
朱茯猛然反应过来,怪不得之前她在街上搜寻那些被灭掉的宗门世家宝贝的人群里发现诸老夫人,原来她老人家是想着去找一把趁手的灵器。且这位老人家,从一开始要杀掉自己的儿子开始,一直到实施计划,一点儿都没泄露出来,他们这么多修士,竟然被一个老人家给骗了!
这位老夫人,还真是厉害。
这时候诸老夫人似乎看出来这些修士们的惊讶,顿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
“嘿,嘿嘿,我这么大的人了,大家都觉得我实诚庄重,不过我想骗谁,还从来没有骗不到的时候……”
诸老夫人笑完之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她的儿子还是太轻敌了,或许是跟他父亲一样,骨子里就带着一种对女子的傲慢,即使如何掩饰,也掩盖不了对女子的轻视。更别说这个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可是谁说作为亲生母亲,就不会有害他的时候了?
这么多年了,诸嬴早该杀了她的,而不是因为心软将她关押起来。她不是特别聪明的女人,所以面对那个一辈子都隐隐看不起自己的丈夫时候,只能用一幅温柔婉约的态度对待。这样的面具带的时间久了,所有人也就相信了。所以,从来都没人觉得诸老夫人不好。
也是因此,她才能捅了毫无顾忌的诸嬴一刀。想起来那孩子到死都不可置信的脸,诸老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诸嬴这孩子啊,就是太像他父亲了,自傲,从骨子里的自傲和轻视女子。所以他爹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陷害而丢官去职失了全族成年男丁的性命。我本以为,诸嬴不会是这样的人,没想到,还是跟他的父亲如出一辙。只是诸嬴这孩子,比他爹会隐藏的多。如今想来,或许他一直都介意阿玫曾经是我家绣娘的事情。”
可是,阿玫只是在诸家做工,又不是卖给诸家了,并且当初迎娶阿玫,诸嬴自己也是愿意的,谁会想到后来他的心性会扭曲成这个样子呢?
她不聪明,所以察觉的还是太晚了。这十几年里,诸老夫人一直都在想,仲家为什么会败的这么快,想了整整一年,才明白是因为家族里出了叛徒。
后来又用了十年时间将所认识的人一一代入叛徒的角色思考会不会是这个人。可是所有人都被排除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那传送阵的阵眼所在,阿玫只告诉了三个人,自己,诸嬴,和琏琏。
琏琏还那么小,他懂什么?自己又绝对没有做对不住阿玫的事,那么剩下的那个人,就只有阿嬴了。诸老夫人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那孩子那么懂事明理,即使家族衰败,也依旧自强不息,努力为了他们这个家拼搏,怎么可能会是他呢?而且他和阿玫如此恩爱,更是连孩子都有了,怎么可能会是阿瑶?
可是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阿嬴。即使诸老夫人再怎么不相信,也只能相信这个结果了。
当出来之后,看见阿嬴的那一刻,诸老夫人心中顿时尘埃落定。啊,就是他了。
“阿嬴只知道他是我的儿子,可阿玫也是我的孩子啊。阿玫对我,对阿嬴,对我们这个家的所有人无一不好,这些年相处下来,她早已经是我的骨肉至亲。阿嬴他怎么下得了手!怎么下的了手?!”
好半晌,诸老夫人才叹息着开口。
“我的一个孩子杀了另外一个,还要用我这条老命来威胁我的孙子。我总不能将这个难题扔给我的孙子吧?我可是个长辈,是个大人,我得给我的孙子解决难题啊。”
“子杀父,哪怕琏琏自己不在意,可是那什么心魔的,肯定会对他有影响,还不如我自己动手。母杀子,也是一大罪行,所以我要和阿嬴一起走。这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将阿嬴教好的惩罚。”
“更何况,他杀的不只是阿玫,他还害死了仲家成千上万人,害死了数以万计的无辜女孩子,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怎能因为是我的儿子就免于一死?!他一定要接受惩罚,你们不好动手,那就我来!”
即使泪流满面,即使痛不欲生,但诸老夫人却一点儿不后悔。如果说有的话,那也只是后悔为什么没能早点儿发现阿嬴不对劲的地方,然后及时纠正那个孩子呢?
抚着诸嬴毫无生机的脸,诸老夫人眼前其实已经看不清楚了,但是这会儿,她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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