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开始在阮想的大脑里涌现,周景维却冷静的时时刻刻关注着周围的情况,带着她随时往安全的地方转移。
阮想也能根据枪声判定枪击者走过了这片区域,往超市里面去。
趁着这个间隙,周景维赶紧带着她往区域外移动。
就是在这短暂的途中,阮想看到了数个躺在血泊里面的人,有的人还抽搐着,她脚下发软,身体不禁颤抖。
周景维的手上来捂住阮想的眼睛,“别怕。”
就在他们快速逃出这段区域,看到赶来的警察时,警察却大幅度的动作和叫喊示意他们小心。
周景维毕竟是上过军校的,有着特殊的敏感度,他几乎立刻意识到了是凶手又出来了。
周景维的速度很快,才护着阮想躲到了另一个车后,子弹就从他们刚才站的地方横着扫射过去,刚才的警察也被击中,倒在了地上。
阮想蹲着,不敢抬眼,看着自己紧握的手。
这时,一滴鲜红的液体,滴在了阮想那颗璀璨的戒指上。
阮想静了一下,不该是这样的。
她就要转头去查看,眼前的光再次被周景维捂住,耳边传来他的安慰,
“没事,别怕。”
阮想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往外流,因为她感到了自己手上滴了越来越多粘稠的液体,还有越来越明显的血腥味。
她嘴张了张,所有的语言,最后出来的也只有一个字,“别,别,别。”
老天爷,别让他受伤,别让他离开我,别让我们再次分开。
爱你就像爱生命
太阳开始准备落山,天边的晚霞已经呈现出璀璨的色彩,如此美景下,不合时宜的警车声、救护车声却显的这个场景有些诡异。
他们是如此的不幸,遇到了枪击案,不幸中的更加不幸,周景维受了伤。
不幸中的万幸,是被小直径子弹从肩膀处擦过,不是贯穿伤,保住了性命。
但是比一指头还长的伤口却也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阮想紧紧捂着周景维的伤口上了救护车,医护人员接过手先着急给周景维止血。
阮想双眼红肿,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和血迹,互相交替。
她的两只手紧握住周景维未受伤的那一只手,注意力全放在医护人员处理伤口,默默的,眼泪止一阵,流一阵,流一阵,止一阵。
周景维的伤口虽然也很痛,嘴唇有些苍白,失了血色,但还不至于神智不清,就还耐下心来安慰阮想,
“想想,没事,你别哭了,死不了的。”
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当然是这个“死”字,阮想眼泪又跟开了闸一样,不想用沾了血的手去捂他的嘴,但是一开口的声音又全是鼻音,
“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
急诊室里,有源源不断的伤者送过来,周景维在诊疗室里进行伤口清洁和缝合。
阮想没有跟进去,她自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也许是在发呆,也许是在看来来往往的人。
周景维的手机在她的手里,已经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她,不敢接。
在手机一遍又一遍不停的震动中,她手臂发软,但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景维啊。”是唐禾焦灼的声音。
“唐阿姨。”阮想称呼了对方,尽量让对方不要听出自己太多的情绪。
唐禾那边顿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悬着的心,却还是没有完全放下,
“想想啊,景维呢,你们一切安全没,我看新闻说波士顿发生枪击案,离你们远近……”
唐禾一开口,就是事无巨细的询问。
阮想也许是先前哭的太多,体内水分流失的不少,只觉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她舔了下嘴唇,却也是咸和涩的。
“阿姨,景维他……”
就在阮想想着坦诚的时候,周景维却出来了,他顺手从阮想手里拿过电话,坐在阮想旁边。
“妈,嗯,没事,我和想想都好。”
“和我们不在一个街区,离挺远的。”
“知道,我们会注意的。”
再聊了几句后,周景维就挂了电话,刚才在和唐禾通话的过程中,他一直注意着阮想,但看她眼神空洞,盯着前面空白的墙壁,一直等他电话结束,她才看了过来,于是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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