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阮丛安的称呼也没改过来。
周景维却早已明白丛安的心事,所以也从未计较,或者逼迫他改称呼。
“不出去,只是整理一下箱子的东西。”
“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你不是说很快回来吗?”
阮丛安瘪了瘪嘴,然后又道:
“我好想妈妈啊。”
如果说,阮想教会了阮丛安善良和友爱,那么和周景维这将近一年相处的日子,他又学会到了勇敢和坚强。
阮丛安嘴里说着想念,但忍住了哭泣。
周景维把坐在他腿上的丛安往怀里抱了抱,轻拍着他的后背道:
“妈妈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丛安也不希望妈妈身体在还不舒服的情况下,舟车劳顿,坐好长时间的飞机,回来看我们,对吗?”
阮丛安头埋在周景维的胸前,点了点头,瓮声瓮气道:
“丛安知道,丛安没有怪妈妈。”
晚上唐禾过来了一趟,她再确认一下,周景维要不要带丛安一起去瑞士。
如果不带的话,丛安这段日子,她照顾着刚好,也随了她的心愿。
“我和丛安都不去了,想想还有点事情要忙。”周景维把衣服往柜子里放。
唐禾自从知道丛安的存在后,就从未再说过一句阮想的不好,尤其得知阮想得了抑郁症,才明白到,他们周家这数年带给阮想的压力和痛苦。
于是和姜家,也不那么频繁来往了。
就是碰见了,她也会一直故意说自己现在一天享受天伦之乐了,孙子丛安好可爱,长相性格都随了他父母。
这种行为,对于姜家来说,有些不公平,但没办法,谁让孙子魅力大呢。
不过道理都懂,但是,人在不经历的情况下,很难做到感同身受,有时未免会坐着说话不腰疼。
“你不是说她都要康复出院了吗,还不回来,丛安那么想她,她一个当妈吗的,就不会心疼吗?”
周景维把最后一件衣服挂好后,柜门关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唐禾不满周景维的反应,“阮想还不是你媳妇呢,又开始和我对着干是吧。”
周景维冷着脸,严肃道:
“想想,先是她自己,然后才是丛安的母亲,不是谁的附属。妈,您也不希望您自己的价值,是通过儿女和丈夫来体现的吧。”
“而且,您总不至于今日,还觉得要感恩戴德的是阮想吧。”
周景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不是的,该感恩戴德的,是我,是我周景维”
“刚才的话,类似的,您以后再也不要说出来,就是有想法,也请您死死的瘪在心里,一个字都别往外说。”
唐禾见周景维如此坚定的维护阮想,心里有些发酸,但还不至于生气,于是难得语气愧疚,妥协道:
“知道了,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不会再这样了。”
波士顿
等待飞机起飞时,阮想坐在座位上,面前的桌板上,只放了那本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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