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地铺,让范燕进屋里睡。
当晚,除了醉了的曹祥忠,其他三人都没有睡好。听着范燕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曹科靠近了曹勇。
第二天,曹勇告诉范燕,曹科晚上发烧做了噩梦,还嚷嚷着爸爸要杀了他。
范燕捂着嘴哭了。
酒醒后的曹祥忠也后悔对妻子儿子动手,再次保证以后不犯了。
可这样的保证不过过了两天,他又喝醉了,再次动了手,不过,这次曹勇在家,父子二人动了手,曹祥忠没有占到便宜,但曹勇也挨了一拳。
曹勇为了防止父亲对母亲和弟弟动手,工地开工也不敢去,一天到晚就守在家里。
看着这样的家,范燕迷茫了,她再也看不到希望了。
说到这里,范燕没有哭,只是双眼呆滞无神,那是一种对生活失去盼头的木然。
屋里很安静,杨柳静静地陪着范燕,一时找不到话语安慰,因为所有的安慰对于现在的范燕来说,都毫无意义。
杨柳想到第一次看见范燕时的情景。
她坐在昏暗的屋里压瓶盖,抬起的眼睛里却是有光的,杨柳当时很震撼,因为在那狭小的屋里,范燕也尽全力给曹科弄出了一个学习的空间。
范燕拥有传统女人身上所有的美德:善良、隐忍、贤惠、伟大。她没有抛弃孩子另外嫁人,而是苦苦等候曹祥忠。
曹祥忠确实是吃了苦,可范燕吃的苦就少吗?
她独自抚养两个孩子长大,婆家和娘家几乎和她都断绝了往来,大儿子离家出走,好不容易一切变好,如今又来一出,这人的命运啊,真是说不清楚。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呢?要不我去跟曹科爸解释,你是在我家里干活,没有做任何不堪的事情。”
“唉,我倒是不在意这个,他不喝醉酒还是很好的,我想是他是不适应外面的生活,等时间久了他适应了就好了。”范燕想要笑一笑,但笑容比哭还难看:“但是,我担心两个儿子。”
杨柳其实已经猜到,范燕的自尊心挺强,她不会为了自己求人,所有,她一定是为了孩子。
“老大和他爸打架,传出去无论如何都不好听,他想要找媳妇是难了。”范燕叹气:“这还算好,我最担心的是曹科,他那么努力读书,学习也好,可现在再留在我们身边,我就怕他被毁了。”
“你们要去京都了,我想求你帮我把他们兄弟俩带走,你们不用管曹勇,让他自己去找事做,弟弟的学费也不用麻烦你们,就是要麻烦你们帮他找个学校,我想了很久,只有远离这里,他们才能不受他爸的影响。”
由始至终,范燕没有为自己打算。她想安顿好孩子,然后陪着她的男人度过这段难熬的日子,虽然并没有多少希望。
可这十年,她的人生不一直是这样吗?在微薄的希望里等待、挣扎。
“他们走了,那你呢?你一个人承受他的怒火和拳头,你受得了吗?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曹科还是孩子,有妈妈在身边要好些。让曹祥忠一个人在这里冷静冷静。”
“曹祥忠不是个坏人,他以前对我很好的,就是在牢里压抑久了,出来又听了那么多闲言碎语,一时难以控制脾气。”范燕摇头:“我们是夫妻,我等了他十年,不可能半途而废。我相信他会改变,所以,我要留下来陪着他。”
“我听过一种说法,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相信他能改吗?”杨柳是一点都不相信,而且,她对于家暴男是零容忍,也对范燕这种软绵绵的圣母性格十分无语。
可这次,范燕十分坚决,没有像以往那样听从杨柳的建议,她笑着看向杨柳:“杨柳,在他为了给儿子偷奶粉进了监狱的那一天起,我就发誓,这一辈子都会等他,绝不离开他。”
杨柳沉默了,她不懂范燕的坚持。不过,也不该用自己的标准去判断范燕的执着,也许,等待是她的执念。
不过,无论杨柳依然无法苟同这样的生活态度:“夫妻之间确实应该扶持,应该不离不弃,但我觉得不该是带有牺牲的性质在里面。你为了他做这些,他能感受到吗?”
尤其是很多牺牲,不过是自我陶醉,对于别人来说,有可能是某种程度的负担。
“杨柳,你有父母家人的保护、有一个好男人宠爱你,有可爱的女儿和儿子,还有优渥的生活环境。你想的问题、看的问题都和我不一样,人的命啊,也是不一样的。”
杨柳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拥有的东西比被人多,可她上辈子同样在苦苦挣扎,永不满足。
也许,人并不是拥有了什么才满足,而是拥有一个容易满足的心。
范燕笑了笑,心里的话说出来后也觉得轻松了很多:“我要是心里没点念想,恐怕早就熬不下去了。”
她相信曹祥忠能变好,但不知道要多久。她不敢拿曹科的未来来赌。
“我厚着脸皮求你带走曹科,也是仗着你们心善,这份大恩大德,我范燕记一辈子!我也不图曹科以后能给我养老,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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