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老首饰店铺门口,杨柳下车,林志宇把车停到一边等着。
福云金铺,装修很老旧,但有种岁月沉淀下来的底蕴。
杨柳跨进去,还没打量几眼,就见一伙计上前笑着招呼,询问需要什么首饰?
“我想见见你们掌柜,张师傅。”
伙计一愣,不着痕迹打量了一眼杨柳,笑道:“您先请坐,麻烦把您的名号和来意告知我,我好进去告一声。”说完十分诚恳又带着不好意思表情地解释:“我们掌柜年岁大了,店里的事一般都交给其他人打理了。”
杨柳自然听懂了,这伙计的意思是,不重要的事就没必要惊动张齐了。
送礼二
杨柳笑了笑:“麻烦你告诉他,我叫杨柳,也没有要事,就是过两天我就要回老家过年了,所以提前来给他拜个早年,他要是忙就算了,我把这点小礼物放在这里就成。”
看得出,伙计有些犹豫,但还是让杨柳稍等,他一溜烟跑了进去,很快,张齐跟着伙计一起走了出来。
“哎呦,是杨柳啊,你这是要离开京都了?”张齐一出来的态度就和孙大富截然不同,还看着礼盒笑道:“有空来坐坐就是好的,还让你破费了,哈哈!”
说完,坐在杨柳的另一边,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案几。
“在别墅那段时间,承蒙张师傅的教导。所以,我想着离开之前怎么着也该来拜见一下才是。冒昧打扰,还请张师傅莫要怪罪。”
“你啊,人都说礼多人不怪,你上门送礼,我还怪罪,那我成了什么人?”张齐哈哈大笑,似乎很是愉悦。
伙计上前放了两个盖碗茶,随后便离开。
杨柳道了谢,端起喝了一口,赞叹了几句好茶,落落大方的样子让张齐也跟着笑着闲聊了几句茶经。
对于茶,杨柳不是很懂,但也略知一二,两人聊了几句后,杨柳把话题引到孙大强的态度上。
“我来之前,经过孙师傅的店铺,也去送了份年礼,不过,孙师傅虽然收了,但态度却让人有些费解,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无意间得罪了他?要真是我年轻不懂事得罪了人,也该上门道歉才是。可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张齐一听,放下盖碗,沉吟了片刻,才道:“你得罪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来京城这么久,杨柳很少出去,认识的人也寥寥无几,自认不曾得罪人。
但要说得罪了人,自认也有一个,那就是涂艳,就是不知道是因为别墅的事还是因为收了陈飞絮为徒?或者二者兼之。
“是因为我收了陈飞絮为徒,得罪了涂艳?可就算我得罪涂艳,和孙师傅有什么关系?”
果然,张齐笑着摇了摇头:“涂家和孙家是世交,两家关系好着呢,再加之涂艳不要的徒弟,你居然巴巴收了,她不要的人你却觉得好,这不是明晃晃打涂艳脸。”
看张齐的样子,看来涂艳是被气得狠了,杨柳丝毫不惧,反而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在别墅相处那么久,陈飞絮是个什么孩子张师傅您应该清楚,但您知道涂艳为什么要把陈飞絮赶出涂家,对一个孩子不留一点余地,甚至不许这一行的人接纳他?”
张齐眉头动了动,身子也往这边转了转:“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我收下陈飞絮也是没有办法,这孩子大雪天站在我家屋外好几天,叫进去一问才知道他被涂艳赶出来,可他一个孤儿无处容身,最后只能求到我头上,我这人心软,大雪天的不忍心把人赶出去。”
张齐是上了年纪的人,听闻陈飞絮是个孤儿,心里倒是动了恻隐之心。
又闻杨柳继续道:“其实,我也想过给他点钱财傍身,让他另外去谋生路,我也不用得罪涂艳,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皆大欢喜。可陈飞絮告诉我,涂艳赶走他的真实原因却是因为我。”
于是,把涂艳指使陈飞絮偷自己的画稿的事说了,且说得很大声,厅里的徒弟都扯着耳朵在偷听呢。
张齐也不可置信瞪圆了眼睛:“我们当时又疑问,你都解答了啊,为什么要做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事?”
杨柳摊摊手,耸耸肩,一副自己也不明白的表情。
但张齐也明白杨柳的苦衷,又对她的担当和善心表示了极大的肯定和鼓励。
见事情说得差不多,杨柳起身告辞。张齐请她稍坐,让人包了一对小儿银镯给杨柳,说是给孩子的礼物。
一上车,林志宇就问:“这次很顺利吧,一脸笑意不说,还待了这么久?”
杨柳笑笑:“不好意思,解决点麻烦,久了一点。”
说着,就把涂艳不满自己收陈飞絮的事说了:“张师傅说她现在忙着第一届的跨年晚会,没有时间收拾我,哼,我倒是很想看看她能怎么收拾我?我不理她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罗神仙了,收拾我?谁收拾谁还说不准!”
林志宇安慰了她几句,只说自己会保护她,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谁来也不怕,哄得杨柳高兴得很,所有的烦恼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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