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树冠,几欲被吹折。
一些晾晒的东西被高高掀起,接着‘哐铛’落地。
有人惊慌失措的喊:
“是不是妖邪又来了?”
……
“天将乱,妖孽起。”柳并舟长叹了一声,说话的同时,天边乌云堆叠,‘哗啦’的水流声在姚守宁耳侧响起。
“外祖父,‘河神’。”她声音有些干涩,喊了一声。
就在这时,她双眼一眨,这些日子以来空山先生教导的知识浮现在她心头。
她心中一动,面前视野随心而变——遮拦住她双目的房舍、街道逐渐消失,她的目光直看向了城西南方向的白陵江。
此时的白陵江再度泛起涟漪,江面上黑气翻腾,江水被映照成黑色,透出一种诡异的危机。
江心之中有数道漩涡旋转,似是江底有暗流生起。
初时这些漩涡还不大,但须臾之间这些水中的小漩涡便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强行吞并。
江底如同出现了一个漏洞,以先前小漩涡包围的中心处的水流突然下沉,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之中黑气冉冉升起,隐可见黑茧雏形。
‘河神’就在茧中!姚守宁心中这样想着,那茧中散发出强烈的怨气,直接冲击她的视野,污染她的神魂。
此时的姚家之中,姚婉宁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妹妹的不对劲儿。
她的眼中出现了数道细微的红血丝,眨眼之间,这些血丝由红变黑,姚守宁眼瞳中的黑色疾速增涨,弥漫她的整个眼眶。
“守宁不对劲儿!”姚婉宁尖叫了一声。
柳并舟回过神来,出手如闪电,右手食指与中指相并,点中了姚守宁的额心:
“静心!凝神!妖邪退!”
他疾喝声中,才气迸发,化为金芒没入姚守宁额心之内。
但这丝金芒一入姚守宁的额心,便如溪流汇入大海,掀不起半分涟漪。
柳并舟心中一急,再运儒力,就在这时,姚婉宁也焦急异常,捏了帕子替姚守宁擦额头的汗。
说来也怪,那原本倔犟至极的黑雾在她手掌碰到姚守宁脸颊的刹那,如被针扎一缩,下意识的一缩、一退。
柳并舟的力量再度输入时,姚守宁眼里的黑气受到压制,迅速退开,那布满眼球的黑丝色泽消退,半晌恢复清明。
姚守宁如大梦初醒,‘噔噔’后退,脸上露出余悸。
危机解除,众人俱都松了一大口气。
“外祖父……”先前发生的情况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她已经意识到自己中了招。
在‘看’到白陵江出现了漩涡,漩涡内出现了黑茧,那茧还未露出冰山一角,她受黑气所冲,失去了意识。
若非柳并舟及时出手,她可能会受到邪气的玷污,彻底失去意识,沦为行尸走肉,如‘河神’一般,行事凭本能控制。
“你这孩子!”
柳并舟以往对她和颜悦色,此时却忍不住板起了脸,教训道:
“跟着空山先生学了一段时间,以为学有所成,行事便越发激进。”
想起先前的事,柳并舟又是后怕又是有些生气:
“那些怨气不知积攒了多少年,是受天下数十万含冤枉死者、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生灵的不满汇聚而成,此时被城中斩首者的怨气激活,厉害非凡。”他脸都白了,道:
“辩机一族血脉虽说特殊,但你毕竟年少,学又没学多少年,怎么敢这样去直视?一旦你的意识受到了污染,到时空山先生赶来恐怕都难救你!”
不仅如此,辩机一族是受上天眷顾的宠儿,在生时血脉力量非凡,若失去意识,恐怕便会如‘河神’一般成为祸患。
姚守宁脸色惨白,自知行事冲动,不敢出声,乖乖听训。
柳并舟见她还知道怕,后面隐藏的那句话便并没有说出口。
他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
“幸亏你姐姐反应敏锐,我又在家,下次切不可如此冲动行事。”
“是。”姚守宁内疚的应答,又向姚婉宁道谢:
“谢谢姐姐。”
姚婉宁摇了摇头,抿了抿唇,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但她最终摸了摸自己高高顶起的肚子,压下了心中的情绪,问道:
“守宁,你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会突然遇到危机?”她说着说着,又有些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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