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认为人类意志薄弱,民众大多痴愚,人类的寿命短暂,肉身力量弱小,被它们圈养再适合不过,可以成为它们的食物。
而一部分曾被妖邪吓破了胆的人类认为若被妖族豢养可以换来短暂平安,便都乐意向妖族屈服。
他们与曾经身体妖化的人牢牢抱团,是十分抗拒后来太祖等人起义杀妖的举动,并且认为后来妖邪疯狂屠戮人类,都是因为有人反抗的缘故。
所以他们至今仍活跃于大庆朝各个角落,死而不僵,一直试图重新迎回妖族。
他看了朱世祯一眼:
“我与皇上来此之前,正在商议成立一个镇魔司,专门处理这些人……”
朱世祯揉了揉额心:
“话不扯远了,总而言之,是坚决不能让妖邪进入人世。我们第一次能将它们驱赶,是因为这些妖族自大狂妄,将人类视如猪狗。”
“这些妖邪对人心的影响异常可怕,纵使它们已经被封印多年,但残留的痕迹,可能需要十年、百年才能抹去……”朱世祯说到这里,顿了片刻。
他的嘴唇动了动,眼中露出忧色。
事实上姚守宁此时猜到了他心中未说出口的话语:兴许这种影响并没有完全被抹去,只是从明转暗,蛰伏于阴影中,否则为什么天妖一族会破除封印呢?
“七百年后情况如何?”
他问了一声。
“很危急。”
姚守宁想了想,答道:
“白陵江底,出现了一种血蚊蛊。”
她想起了一件事,毫不犹豫道:
“神都城许多人都被咬噬,我怀疑这种妖蛊有使人妖化的影响,上巳节那天,鞭炮声响起后,我看许多人面容都变了,像是妖怪。”
张辅臣听到这里,神情忧心忡忡。
妖邪带来的影响已经初见端倪,当妖化情况一多,受妖蛊寄身改变面容的人极有可能凝结成团,与正常的人类拉开无形的沟壑。
到时动荡会起,伤亡一多,百姓的怨气便会化为锋利的刀,将封印撕破。
“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朱世祯道。
目前有三大危机:
其一,神启帝昏庸无能,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削弱了大气国运。
国运与人心实则相辅相成,国运昌隆,百姓便安居乐业,反之,国运衰败,百姓便会苦不堪言。
其二,朱世祯死后遗体被妖邪亵渎,化为邪祟,沉睡于白陵江底,妖邪将‘他’视为养邪之地,借‘他’吸纳怨气的能力,在白陵江底滋养了一批血蚊蛊。
‘他’此时行事就是不受妖邪控制,但对人类也绝于善意,姚守宁口中提到的洪灾就是一场警示。
其三,便是妖族与道门中人相勾结,天妖一族欲削弱边界之门的封印,重回人类世界。
大庆朝七百年的统治中,并非每代君王都是贤明之辈。
但凡昏君出现,必会令妖孽找到时机,天妖一族的狐王脱困便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有三个解决方法。”朱世祯伸出右手,分析给姚守宁听:
“第一个问题是最好解决的,若皇帝昏庸,便将其取而代之,他若听话,便留他一命,若不听话,杀他祭天,以告天下被盘剥的百姓!”
他语气冷静,说的话却惊得姚守宁目瞪口呆,不敢出声。
“若要下手,便要斩草除根,不可留情。”他提起杀后辈子孙这件事,半点儿都没有犹豫,神态随意,仿佛杀人如杀鸡。
直到此时,姚守宁才终于意识到坐在自己身侧的这个人不仅止是‘河神’、她‘姐夫’,还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君王,冷酷、霸气。
“这,这不是造反吗?”她小声的问:“还是造你自己后代的反?”
朱世祯被她的话逗笑,维持不住先前冷静的样子:
“大庆朝如何来的?”
姚守宁摸了摸鼻子,没有出声。
他笑着道:
“对我来说,血脉的联系只是我传承的一种方式。”他的眼神平静,道:
“更重要的,是继承我的意志、愿望及思想,那才是我所认同的传承。”
神启帝这样的晚辈,除了身上流淌着皇室血脉之外,无一与他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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