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宁。”
她唤了妹妹的名字两声,低声的说:
“你不知道,生病有多苦。”
她的这声轻叹,一下使姚守宁的挣扎动作僵住。
“我太想要健康了。”
她生来有疾,自小与药为伴,许多医理她都懂了。
十八年来,喝的药比吃的饭还要多,因为心悸之症,她要克制喜怒哀乐。
有亲妹妹,却不能陪她玩耍,无论刮风下雨,亦或阳光明媚,她大部分的时光都被困锁在房间之内,与床榻为伍。
“我的房屋中,药味最浓。”
平常女孩家种花弄草的,柳氏怕她费神,也担忧花香、花粉会令她不适,不允许她摆弄。
绣工、读书也不能做太多,否则既伤眼精也伤神,末了又会使姚家请大夫,闹得鸡飞狗跳的。
到了每天的春冬时节,更是全家高度紧张的时候,城里的大夫请了一拨又一拨,这种情况不止对柳氏是种折磨,对她也是。
“我太想要健康了!”
她再叹这话时,那语气便比先前更加的深刻。
“想要跟你玩耍,想要不靠人搀扶便独自行走,想要晒着阳光,想要感受雪水的温度。”而这些,都是柳氏所不允许的。
姚婉宁温柔的抱着妹妹:
“想跟全家人一起坐着吃饭,大家有说有笑,而不是我独自困在屋中,孤单单的喝着易消化的粥水。”
她太想要健康,所以哪怕知道柳氏拿来的药有问题,她也会吃的。
“就算是只能好好的很短时间,我也想要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姐姐……”
姚守宁被她的话震住,有些不知所措。
她没想到在姚婉宁心里,竟会藏了这么多的不快乐。
“所以你别怪自己,就算昨夜娘没有偷偷去拿药,就算我早知后果,她要跟我说,我也会想赌一赌。”
姚婉宁轻声的说着,姚守宁一时之间分不清她说的是真心话,亦或是想要安慰自己的。
但确实听姐姐这样一说之后,姚守宁内心的自责一下被她安抚了许多。
“今夜若有危险,你不要管我,自己逃走。”
姚婉宁似是也有所感应,抱着她,轻声吩咐:“你要好好的。”
“我不。”一听到此处,姚守宁不由挣脱了她的怀抱,坐了起来:
“我要守护姐姐!”
她这话说得十分坚定,目光与姚婉宁对视,显示自己绝不退缩。
趁虚入
少女的眼睛、鼻尖泛红,那双瞳被泪水洗过,越发显得清透,但她的眼神却格外的坚定,使她一扫以往的天真无忧,多了几分坚毅、成熟。
若以往她是一株姚家细心呵护的幼苗,此时却在茁壮成长,试图想要长成一棵挣扎着想受风雨洗礼的小树。
姚婉宁怔了一怔,感受到她想要保护自己的心,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好!”
两姐妹说完了这些话,彼此又更亲近了许多。
就在这时,姚婉宁突然又叮嘱她:
“这些事情,你不可以跟其他人说,包括娘在内。”
妖邪之说虽在大庆颇多记载,但很多都是传言,未必可信的。
她想到了镇魔司的存在,虽说病了多年,但也对镇魔司有一定了解的。
再加上事情涉及到了将军府,她害怕妹妹目睹的情况会为自己引来灾祸。
“我知道,爹也提醒过我,今夜跟你说过之后,将来我谁也不提了。”
姚守宁应了一声,姚婉宁就点了点头。
“对了,你为什么会找娘要外祖父的字画?”
她问到这里,姚守宁就想起一桩事情了:
“我跟娘第一次去将军府时,娘准备的礼物中,有一份外祖父的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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