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一听这话,声音里露出喜色:
“抓你这骗子见官!”
不多时,姚守宁就见那围观人群让开的道路之中,先前看到的身强体壮的老汉如同老鹰提小鸡般的拖了一个矮瘦的老头儿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
那老头儿穿了一件滚了黑边的圆领绿袍,衣裳后领子被捉,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双脚几乎离地,弯曲着翘起,一面蹬个不停,仿佛一只挣扎不休的大耗子。
两名衙差穿了滚黑边差袍,腰按长刀,远远看到柳氏,彼此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神情,接着才一声大吼:
“吵什么呢?”
人群的喧哗声顿时被压制了下去。
有预感
先前还砸店提人,嚣张不可一世的老汉如变脸般,将提在手中的孙神医一扔,接着嚎啕大哭:
“官爷救命啊!”
他抢先告状:
“这庸医误诊,险些害我儿性命,如今耍赖不认,求官爷替小人作主!”
孙神医被他提得险些断了气,摔到地上之后,浑身骨头像是要散了架似的。
还未喘上气,就听到老汉的话,顿时又气得直翻白眼,仿佛有当场昏厥过去的架势。
不过这个时候,他若一昏,医馆群龙无首,剩余的人都不大中用,可能不敢吭声。
而官府的人若听这三个小人馋言,怕是会直接定他的罪。
想到这里,孙神医嘶哑的道:
“扶我起来……”
医馆的学徒、大夫一拥而上,将他扶了起来,一通揉背按胸,差点儿将孙神医送走。
危急时刻,他急忙掐自己人中,剧痛之下,终于保持了理智。
“胡说,他胡说!”
孙神医双臂挂在两位学徒之上,气得直跺脚:
“此人是地痞无赖,意图生事,砸我医馆,想要骗钱,还请官爷将他们抓走。”
“我不要钱!”老汉一听他指控,大喊出声:
“若我儿子出事,我要这庸医抵命!”
“血口喷人!血口喷人!”
孙神医一听这话,顿时愤怒无比。
双方又一次吵了起来,闹得两个衙差头疼,喝斥他们安静。
待过了一阵,双方情绪平静了些许,衙差指着孙神医道:
“你先说。”
孙神医气得浑身直抖,双臂挂在两个学徒身上,双脚腾空,抖个不停。
听到衙差让自己先说,不由眼眶一热,未语泪先流,末了又被老汉抢着先机:
“这庸医,哪能说得出个所以然,骗人钱财而已!”
“胡说!”
一听这话,孙神医又是气得脚在半空乱蹬,又被气得连掐了自己人中几把,直掐得皮破血流了,才说道:
“小人原本扬州人士,乃是两百年前孙药王十二代孙,行医数十年,从未出过这等事。”
“从没出过,也不是说不会出事……”
“事出必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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