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谢燕鸿怕引来守卫,连忙将他扶起,说道:“不必如此!”
程兄还要跪,谢燕鸿认真地说道:“举手之劳罢了。我也是有父母兄长的人,推己及人。”
程二在旁插嘴道:“恩人是要去哪里?”
谢燕鸿灵机一动,叹一口气,皱起眉头摆出一副愁容,开始编故事:“你们有所不知,我姓言,乃是魏州安抚使郑大人的外侄。这一次离家是为了逃婚”
长宁和陆少微略带惊愕地转头看他。
谢燕鸿脸不红心不跳,接着往下讲:“我本有心上人,与她花前月下定下鸳盟,谁知道我舅舅非要我娶他的女儿,我不能负了佳人,只好带着我的随从和书童,连夜逃走。来紫荆关不过是凑巧,如今困局已解,我怕家人追过来,秦副使透露我的行踪,我得悄悄离开了。”
这样的故事,话本里常有的,程家人一听就叹,非常轻易就接受了。即便陆少微还穿着破破烂烂的道袍,他们也毫不起疑。毕竟在外逃亡呢,什么状况都有可能会出。
“书童”陆少微入戏最快,愁眉苦脸地说道:“我家公子与心上人郎才女貌,缘分天定,可惜啊”
谢燕鸿愁道:“关城守卫森严,我只怕逃不出去”
程兄忙道:“恩人!秦副使方才遣人给我们发了民夫穿的衣裳,换上后方便偷偷走!”
灰扑扑的衣裳破旧宽大,穿在瘦弱的程家人身上不合适,身量小小的陆少微穿上后要把衣袖裤腿挽起来好几道,谢燕鸿穿起来合适,长宁穿起来就嫌小了。
正当他们换好衣裳准备走的时候,长宁突然看向门边,说道:“有人。”
谢燕鸿一把将门推开,外头有个干瘦的少年,吓得跌坐在地上,和谢燕鸿打了个照面,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跑走了。谢燕鸿有些紧张,问道:“那是谁?”
程二连忙说道:“那是个哑巴,不用担心!”
“也是和你们一道的吗?”谢燕鸿问道,“我看他面相,似有胡人血统。”
比长宁的还要更明显一些。
程二说道:“和我们不是一个地方的,估计也是朔州附近的小城,那儿和胡女通婚的人多呢!”
陆少微催促道:“快点儿,得走了。”
谢燕鸿也只能作罢,一行人趁着天刚亮,跟随民夫出城修墙的队伍偷偷出去。谁知道,才经历一番恶战的秦寒州居然立在城门不远处,正跟几个百夫长不知在说什么。
谢燕鸿惊愕道:“这人不用睡觉的吗?”
但都走到这儿了,再回头也太显眼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秦寒州穿着铠甲,佩剑上都还有血痂,显然还没擦拭过,眼下青黑,但一双虎目仍旧炯炯有神。谢燕鸿三人都故意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的,但长宁个子高大,实在显眼。他背后的长刀虽然用破布包裹,还是让人难以忽略。
秦寒州“噌”地拔出佩剑,拦在低着头的长宁身前,厉声道:“等一下。”
作者有话说:
小红第一次打仗!
前几章评论有人好会猜情节!
钦差
谢燕鸿连忙回头,见长宁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拳头,浑身紧绷,仿佛一触即发。他连忙拦在长宁身前,将脸露出来给秦寒州看,说道:“副使,借一步说话。”
秦寒州“哼”一声,收剑回鞘,着人将长宁和陆少微看住,往旁边一让,说道:“请吧,言公子。”
谢燕鸿对长宁说了句“去去就来”,跟随秦寒州而去。
一转到僻静无人处,谢燕鸿开门见山道:“令尊是禁军殿前指挥使秦钦是吗?”
不等秦寒州回话,谢燕鸿直接说道:“我是定远侯谢韬的小儿子。”
这一回,真的是把秦寒州吓得不轻,他怀疑过谢燕鸿的身份,但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他一时间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叫人,又止住了,瞪着谢燕鸿,仿佛他是什么怪物。
谢燕鸿又道:“我想出关城,还请副使行个方便。”
秦寒州听着又好气又好笑,差点真的笑出声来,指着谢燕鸿,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可是钦犯,放你走?我疯了不成。”
谢燕鸿说道:“荣王得位不正,秦钦助纣为虐,谢家一门冤屈,副使是正人君子,能明辨是非。”
“什么为是什么为非,你凭什么笃定我会放你。”秦寒州脸都黑了,抽出剑来,架在谢燕鸿脖子上。谢燕鸿脸色不改,即使秦寒州用剑抹他的脖子,他也会继续往下说。
“秦钦现在肯定是御前的红人,如果副使与令尊是一路人,此时就该在京师,高官厚禄,做个享福的衙内,何必在边关苦寒之地苦熬,还只是个副使。”
秦寒州冷着脸,说道:“在京里我也不是衙内,我只是个婢生子。”
谢燕鸿点点头,心道,怪不得自己不认得秦寒州,秦钦怎么也不会让婢生子出来和他们这些公子哥儿交际。
他又说道:“你在营房里挂我爹的字,却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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