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开门查行脚!”
骆养志给骆虎使了个眼色,骆虎便上前将房门打开,门刚开,便有两个应天府的衙役推开骆虎闯进来,上下左右打量,最终目光锁定了骆养志。
“二位差爷,你们这是?”骆养志站起身,抱拳作揖。
“你们是哪里人?”一个衙役虎着脸问道,“来留都有何公干?”
“回差爷话,我们是青州府诸城县的行商,这次来留都是贩米。”
“贩米?”衙役上上下下打量着骆养志,又问道,“可有官府公函?”
“啊这,还要官府公函?朝廷不是已经明令取消了么?现在行商连路引都不需要了,大明境内人货两便。”一边说话,骆养志一边塞过去一锭碎银。
拿了碎银子,衙役的脸色明显好看多了,又说道:“这几天别到处跑,要不然把你们自己个搭进去,谁也救不了你们。”
骆虎道:“敢问差也,出了何事?”
“别瞎打听。”衙役训斥道,“知道的太多对你们没好处。”
“还不退下。”骆养志训斥了骆虎一句,又向那衙役道歉,“真对不住,我的这位长随从未出过远门,没见过世面。”
“无妨。”衙役一摆手,又对同伴说道,“走,去下一间。”
没一会,衙役查完客商之后就收队走人,山东会馆也恢复了正常营业。
三人在会馆内吃过中饭,再来到街上时,只见街上的戒严也已经取消,秩序已经恢复正常,就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看到这,骆养志心下便感觉有些不太妙。
当下三人便驾着租来的马车直奔钞库街。
到了钞库街之后又直奔清源茶楼,只见柳麻子已经开始了下午的说书。
来南京这几个月,骆养志发现这清源茶楼的消息是最灵通的,常常可以听到一些其他地方听不到的内幕消息,不过真假难辩。
三人要了一壶茶,装着在听说书,时不时的还跟着喝一声彩。
但其实,三人的耳朵都在聆听附近几桌茶客的对话,昨天傍晚崇祯在乌衣巷口遇刺,就不信这些茶客不讨论。
附近茶客果然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张兄,记得你在国子监有熟人,圣上到底怎么样?”
“牛兄,你问我这算是问对人了,我跟你说,圣上煤山悟道之后已经成就圣人之体,区区弩箭岂能伤得了他?”
“这么说圣上没事?”
“没事,圣上好着呢。”
“谢天谢天,幸好圣上没事。”
“是啊,圣上要是有个好歹,咱们大明就悬了。”
听到这,骆养志三个人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堪,尤其是骆伥,直恨不得揪住那个茶客的衣襟吼一句,绝对不可能!
那几个茶客的讨论仍在继续。
“圣上虽说没事,却也被气个半死。”
“那肯定,换成是我,也非把刺客揪出来不可。”
“这伙刺客可也着实不好找,这回应天府衙役、京营兵、操江提督署下的水师,甚至连勤王士子都被惊动了,噢,还有锦衣卫,几万官兵大索全城找了一夜再加一个上午,愣是没能找着刺客,圣上为此雷霆大怒。”
“此事我也是听说了,据说锦卫衣都被裁撤了。”
“是的,圣上一怒之下把锦衣卫都给裁撤掉了,圣上还说了,连几个刺客都找不着,还养着锦衣卫这帮废物点心做什么?”
“何止?据说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都挨了廷杖。”
听到这,骆养志便心头一动,崇祯居然把锦衣卫都给裁撤了?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还挨了一顿廷杖?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这次来南京,对于骆养志来说最大的困难就是人手严重不足。
骆虎还有骆伥虽然都是好手,但毕竟只有两个人,想收买人手的话又需要花费银子,这方面建奴又极抠,总共也只给了区区五百两银子而已。
可现在好了,现在锦衣卫遭到崇祯裁撤,他的机会也就来了。
因为锦衣卫被裁撤之后,锦衣卫官兵就没了着落,对崇祯就难免会心生怨怼,尤其是挨了廷杖的李若琏,心里估计已经恨死了崇祯。
所以这个时候找上门去,很容易就能策反李若琏。
只要策反了李若琏一人,也就策反了整个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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