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终于舍得从小娘子身上起来,神色认真地道:“我打算参加科考。”如今的殿前指挥使,一半是他以计谋和性命谋来,另一半是气运,虽救驾有功,但朝中之人瞧不出他的才华和实力,若想做大官,位极人臣,得让满朝文武心服口服。
唯有重新参加科考,让所有人看到他的实力,才能堪得起重任。
温殊色很少见他这般肃然,一时愣住。
当年若非郎君去了凤城,以他的聪明才智,早就参加完了殿试。
如今再从头考取,倒不担心他没那个本事,就怕受到昔日同窗的异样目光,“郎君不必有那么大的压力,我能有如今的日子,已经很满足了,郎君要钱有钱,要官有官,长得又好看,不知道是多少小娘子心头的如意郎君,外头的人个个都在议论我能嫁给郎君,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郎君要再努力下去,等到将来位极人臣,窥觊你的人只会更多,那我岂不是更危险了。”
往日她巴不得把自己当牛使,如今终于知道心疼他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应该努力。”谢劭搂住小娘子,双手把她圈在怀里,闻着她身上那股让人安心的幽香,柔声道:“我不想你被人看轻,不愿意听到你配不起我的话。他们目光短浅不知内情,哪里知道我谢劭能有今日,实则全仗着娘子的训导。”
可这些话,他总不能同每个人都去解释,只有替她争一纸诰命回来,她才能在一众贵妇之中得到尊重,不会再遭人白眼。
今日郎君虽没有醉,但还是饮了一些酒,呼吸慢慢地吐在小娘子的后脖子上,“娘子的好,谁娶了谁知道……”
四人在觅仙楼闹了大半日,个个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到了第二日一早起来,又都精神抖擞,该干啥干啥。
崔哖当夜非要和裴卿挤在一张床上,等裴卿一醒,催哖立马跟着起来,“周兄,铺子的事,什么时候办……”
明日便是皇太孙大婚,周邝忙得不可开交,无暇再顾忌催哖,全权交给了裴卿。
裴卿昨夜被他缠了一夜,早上一起来,又听他念经,实在受不了,“皇宫在这儿又不会搬迁,等皇太孙大婚后,再置办不成?”
催哖说不成,“银钱在外没收回来,我一刻也等不了,昨日夜里你倒是睡得踏实,可我睡不着啊,裴兄,周安兄您就可怜一把我吧……”
一看,催哖的眼圈确实一片乌黑。
裴卿是个实诚性子,答应的事不会推托,不该吃亏的也不会当冤大头,把昨儿晚上花销的三千两单子拿出来,按照四个人分摊,“银钱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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