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都是一些普通的菜肴,谢劭便提前给她透了个底,“娘子少吃些,待会儿我带娘子去觅仙楼。”
小娘子似乎有些意外,神色顿了顿,随后高兴地应了下来,“成,那我等郎君。”
知道她累了也没让她动,两人坐在屋内,纳凉唠嗑,歇息了一个多时辰,等到太阳西沉,闵章终于回来了,却禀报道:“主子,觅仙楼今儿没位了。”
谢劭一愣,捏着小娘子胳膊的手也顿了下来,“没报我的名?”
“报了。”闵章脸上一团菜色,想起那跑堂的一脸无奈,同他哈腰道:“公子不知,今儿夜里二公主在这儿包了场子,说要给杨家六娘子庆生辰,实在抱歉,小的先给谢指挥赔不是,待今日一过,明儿就好了,要不小的给公子留个明日的位子?”
等什么明日。
她已经同小娘子说了,小娘子为了这一顿,午饭都没吃几口。
二公主既然包了场子,他和小娘子再去也没什么兴致,“你再去瞧瞧别家。”
东都人多,最不缺的便是酒客,都这个时候了,无论哪个酒楼怕是都没了位置。
但以主子的身份,二公主的场子不好去争夺,旁的地方还是不成问题。
闵章正要出去,温殊色却突然道:“不过办一个生辰,一层楼便也够了,再热闹些包下前堂一栋,足够威风,后院那么多的小阁,用也用不上,怎就不让人进了呢。”
抬头问闵章,“你问的是谁?可见到掌柜了?咱们就只占一个小阁,安安静静地吃顿饭,妨碍不了旁人,人要讲理……”
这个闵章倒是有经验,上回三奶奶便是以一张嘴,让两人在醉仙搂白蹭了一顿饭。
目光看向对面的主子。
没什么好犹豫的,小娘子不介意那就去,谢劭起身,“觅仙楼。”
主意是他先提出来,说了带小娘子去觅仙楼便不能食言,大不了到时自己去同二公主讨一个人情。
黄昏时,一辆马车拉着小娘子和郎君缓缓朝觅仙楼而去。
觅仙楼位于朝门闹市,与旧曹门相连,乃东都最热闹的一条夜市。
两人上回一道逛街,还是在刚进城的那日,郎君兜里揣了十两银子,三个人的生计全都在那里面,连给小娘子多买两身衣裳都买不起。
如今郎君成了从三品大官,虽谈不上大富,但至少不会缚手缚脚,兜里有了银钱,心头也有了底气,拂开车帘,望着道路两旁的小摊,记得她甚是喜欢这些新奇杂耍,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夜只想讨小娘子欢心,“娘子想要什么,为夫今夜都买给你。”
连一盘咕噜肉都舍不得倒掉的人,难为他愿意铺张浪费,在屋里坐了这大半日,一双腿脚是恢复了,如今坐上马车一抖,腿心却还是一阵阵酸胀,不想郎君夜里睡不着觉,温殊色摇头道,“我不喜欢这些,这些个杂耍也就图个新鲜,买回去还不是堆在那儿,日子一久成了破难,浪费钱还难得理清……”
她突然勤俭起来,谢劭还有些不习惯,心头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她当个神仙供起来养了,她却要过回平常的日子,反倒让人失落,大言不惭地助长她的胃口,“只要娘子喜欢,浪费了又如何。”
果然没有被饿死的娘子,只看郎君肯不肯为你花银子,见他非要替自己买一个物件,温殊色指向卖海边摆件的摊位,要了一个海螺。
嘴对着海螺口呼出一声,“郎君。”再贴到郎君的耳朵上,娇滴滴的回声从海螺内传来久久不消,震得人心头酥麻。
没成想这东西还有如此玩法。
刚体会过快活的郎君,色欲熏心,心思再也无法单纯。
他想入非非,小娘子全然不知,手指头抚了抚海螺轻声道:“父亲头一回去福州,回来便送给我了一个海螺,我喜欢得很,觉得这东西太神奇了,整日对着母亲的耳朵喊话,非得要母亲回答,只有母亲的声音透过海螺传出来,才会听出一丝力气……”
触及到了小娘子的伤心事,心头的杂念瞬间散去,郎君伸手从小娘子的手上把海螺拿过来,“我试试。”
见郎君要喊话,小娘子配合地把耳朵贴了过去。
“缟仙。”
温润的一道声音,低沉磁性,唤到了人心坎上,心肝突然跟着颤了颤,那头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我喜欢你。”
很喜欢。
坐下的马车继续在往前,繁灯的光芒从荡起的车帘缝隙内溢入,划过了车内小娘子的眼睛。
灵动的一双瞳仁如同定格了一般,久久不动。
光停了。
耳边也安静了。
只剩下了回荡在海螺内郎君的声音。
一道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脸侧,像是三月里的春风,拂人心弦。
—
东都一到夜里,几大酒楼便人满为患。
其中觅仙楼楼如其名,主打一个意境,酒楼靠水而建,后院有一方池子,也不知道是何原理常年雾气缭绕,雾气浓烈之时,整座楼都被腾在了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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