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过了当头一棒的晕厥之后,慢慢地平复下来。
东西已经没了,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跑上去问人家把粮食追回来,罢了,横竖还有二夫人会赚钱,银子没了就没了吧,往后靠那那些胭脂水粉铺子撑着,东山再起,也不是不无可能。
无奈地转过头,小娘子立在身后,不敢看他的眼睛,慌忙垂目额首,模样愧疚得很。
账房是他要人家管的,买粮她也同他汇报过,粮食并非被糟蹋了,而是捐给了将士,一颗大义之心日月可鉴,他怨她什么呢。
他头晕目眩,只想出去走走,静一下。
见他脚步踉跄,温殊色劝解道,“郎君放心,郎君是有财痣之人,将来一定能升官发财,只要肯努力……”
他脚步往外,越来越快。
小娘子伸长脖子,还在身后替他打气,“当朝杨将军也曾贫困潦倒过,如今不也位极人臣了,是故君子力事日强,愿欲日逾,设壮日盛……”
谢劭充耳不闻,脚步飞一般穿过穿堂,旋入拐角,听不到小娘子‘悦耳’的说话声了,才咬牙吩咐闵章,“把崔哖周邝都叫出来。”
温殊色看着快速消失在长廊下的身影,满脸疑云,“祥云,老夫人不是说他最喜欢做官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祥云也看出来了。
怎么还有人不愿意做官呢,娘子是不是忘记了同姑爷说,周夫人说过了秋季,俸禄会再涨。
谁经历破产,都会难受,“这么多钱没了,姑爷应该是还没缓过来,等他出去走走,就好了。”
温殊色不这么认为,他这一出去,估计好不了。
大夫人跟前的丫鬟碧云已经寻了一圈,终于在这儿见到了人,松了一口长气,从长廊上下来,远远便道,“三奶奶可让奴婢好找。”
昨夜粮食卖了,买了多少钱,银钱在哪儿,怎么分配,大夫人都还不知道。
等了一个晚上,早上一起来,大夫人便拉着谢大爷去了老夫人屋里,要老夫人兑现承诺,除了在东都给承基买一套房产之外,还需要一笔银钱,光有一套房产哪里有用,得装饰,得买陈设摆件,还有在东都的花销开支,处处都要钱,且府上的大娘子,眼下正在说亲,嫁妆也该准备了,二娘子明年及笄,也得筹备……
谢老夫人听她絮絮叨叨地说完,一句话都没吭。
倒是被温殊色说中了,一套房产简单,背后却是个填不满的黑窟窿。
二爷当初辞官拉回来的银钱,单是明面上便有五万两黄金,可前几日清点出来,两万不到,才八年九年的功夫,竟然只剩下了小半。
他们还不知足。
如此下去,他二房过不了几年,怕就要被抽成干尸了吧。
谢老夫人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可面色实属算不得好看,谢大爷见状到底有些心虚,同大夫人使了几回眼色,让她先住嘴,一口吃不了个大胖子,这不是让老夫人觉得他是在剥削二爷吗。
可此时大夫人眼里只有银钱。
她自己粗略算过,那些粮食卖完,怎么着也得赚上个几十万两,不说对半分,他们分个两三成,也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见谢老夫人半天都不吭声,大夫人心头打起了鼓,“母亲那日可答应了……”
谢老夫人也没说什么,转头吩咐南之,“叫三奶奶过来。”
不用南之去叫,碧云已经把人带过来了,外面出着太阳,走了一路,温殊色面色一团红润,进屋同三人见了礼,坐在了大夫人对面,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笑着地问大夫人,“伯母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夫人最担心的便是她这副德行。
昨儿夜里她还与谢家大爷念叨过,知道她温二不是个省油的灯,怕她卖了粮食翻脸不认人,到时候他们一分都不给。
谢大爷还说她想多了。
可如今看看,她果然想蒙混过去,大夫人脸色一变,也不怕自己的心思被暴露,“昨日三奶奶卖了粮食,还没同大家说吧。”
温殊色见她说的是这个,点头道,“对,粮食是卖了。”
然后呢?
大夫人等着她说下文,温殊色却又不说话了。
这就完了?大夫人不想看她卖关子,直截了当地问她,“卖了多少银子?”
温殊色如实回答,“没卖银子。”
她这是当真想独吞了,大夫人火气瞬间窜了上来,“你是想过河拆桥吗,当初要不是大爷在前顶着,你那粮食早被洛安的将士征收去了,还能保住卖到银钱?如今银子是拿到了,恩也忘了,这人啊,可得讲信誉,说好的等赚了钱给承基去东都买房产,我这还没开口呢,你倒是反悔的快,你不考虑将来,二爷二夫人和三公子也不考虑了?下回你们再有事,能保证不再求上咱们,求上大爷?”
大夫人情绪激动,说了一通,脸色都红了。
温殊色却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真没卖银子。”埋头从自己袖筒里抽出了那张任命书,递给了上位的谢老夫人,“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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