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同志纠结了半天,最后看了看自己的男人老侯后就点头同意了。
“那行。”马主任说道,“你们俩跟我到居委会走一趟,其他人都散了啊!一个个闲的没事么?要不要我去跟站长反映下啊?”
“谢谢你了啊,马大嫂!”有人嬉皮笑脸地说了句,然后大家伙都散了。
牛同志和林冬梅带着各自的丈夫到了居委会办公室,其实就是一间筒子房改造的。四人连同马主任站在外间,里间和外间虽然没有门,但却用帘子隔开了。
“行了,你们看看这份调解书。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签字。对,四份都要签字。”马主任说道。“你们当事双方各拿一份,我们居委会保留一份,工会那边存档一份。”
上班第一天
拿着和解书回到家,林冬梅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我们来桃江站就是这么被大家认识了。”林冬梅笑着摇摇头,然后将和解书给收好了。
虽然这和解书的确是林冬梅妥协换来的,但同样也是对方妥协的结果。为了避免日后对方再出什么幺蛾子,保管好和解书也是有必要的。
周晓安慰了下自己的妻子,然后说道:“欺负新来的几乎是人的本能,如果咱们不反击的话,那以后肯定还有很多麻烦找上门。“
林冬梅想了想,这大概就是别样的“打得一拳开,免得拜泉来”了。
“对了,你以前刚到红旗站的时候,他们有没有也欺负你啊?”林冬梅问道。
和周晓不同,林冬梅算是红旗煤矿的坐地户了。她不仅算是红旗煤矿的“煤二代”,更为重要的是她父母及长兄都是煤矿里的重要人物。
“哪能不欺负呢?”周晓笑笑,淡然地说道。“只不过男人之间的矛盾很简单,大不了就是拳头解决便是了。”
林冬梅知道周晓手上是有点功夫的,虽然不至于像她这样一打三不落下风,但是一打一也是绝对不吃亏的。而且大家既然在单位里一起混饭吃,那有些底线规则还是要遵守的。单挑那是个人矛盾,闹到保卫科乃至公安那里都是有得说的;但群殴一个就是大错误了,最少也是肇事者落个通报批评的下场。因此林冬梅压根不担心周晓会吃亏,而且从周晓现在的表情看来也是没啥大问题的。
“那我们以后还听不听广播?”林冬梅问道。
“为什么不听?只要没有过晚上十点,我们爱怎么听都是我们的事情。”周晓笑道,“如果再有下次的话,你就直接去找那个马主任。她能帮隔壁牛嫂子说一次两次好话,难道三次四次还替别人背锅?只要道理在我们这边,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林冬梅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继续扭开收音机,一边听着节目一边看着最近的报纸。
“我说老侯啊,你就看你老婆这样被欺负啊?”隔壁的牛嫂子听到墙壁那边隐隐约约传来的收音机声音,气便不打一处来。
“那怎么办?这个时候大家不是在家里打牌就是聊天,声音比他们吵的多了,你干嘛非要针对人家?”老侯没好气地反问道。
“我不是为了给你出气么!”牛嫂子见自家男人这么说,顿时脾气就针对他来了。“人家一来就是你们招待所的所长,你呢?在招待所客房部做十几年了,连个副主任都不给你。”
“你现在也知道人家是我所长了啊?”老侯问道,“那你找人家麻烦的时候咋不想想呢?”
牛嫂子被自家男人这种“对外懦弱却对内严格”的态度给气笑了,最后将手里的抹布一丢,“老侯,我告诉你,老娘不伺候你了!”
林冬梅和周晓虽然也听到了隔壁吵架的声音,但是两人还做不出偷听的事情来,所以只好装作什么都不晓得。
晚上十点,林冬梅将报纸收了起来,然后开始烧水准备洗漱。
洗完脸刷完牙,林冬梅一边抹着晚霜一边朝自己房门走去。“老周,轮到你洗漱了。”
“妖精!”此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林冬梅身后小小地叫着。
林冬梅一扭头,就看到牛大嫂惊慌地躲开了。林冬梅摇摇头,懒得搭理这个女人。
抹好晚霜并换好睡衣的林冬梅坐到床上,然后拿出一本小说开始阅读起来。
等周晓洗漱回来后,他将厨房门、客厅门都锁好。如果有人在,周晓和林冬梅还就能做到不锁门。但如果人去上班或休息的时候,那该做的防盗措施还是要做的。面子上虽然不显,但是周晓和林冬梅可是清楚自家橱柜里放着不少好东西的。单单那些鸡蛋,就是不少人家一个月乃至两个月的份额了。更别提两人每天早上必喝的牛奶啥的,那都是这个时候的紧俏商品。
“你最近在看什么小说?”周晓知道自己媳妇有专门藏书的地方,而且藏得非常安全,所以他也不担心有人能找到自家的把柄。
“法国作家莫泊桑的《羊脂球》。”林冬梅淡淡地回答道。这是两人的默契,周晓不追问,而林冬梅则会告诉他一些他可以知道的。
林冬梅手上这本书可是早些年出版,但因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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