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员大会结束后,作为驻校宣传员,朱仁也安排了一个座位。只不过他那座位位于进门对面的角落里,不仅采光不好,同时门一开就要被冷风吹。最重要的是,这里堆放了大量粉笔。虽然粉笔是新的,但粉笔灰总有一些。于是门一开,朱仁就开始咳嗽。
“朱宣传员,我们学校的条件有限,这委屈你了。”李校长诚恳地道歉道。
“李校长言重了,我既然来贵校驻校就做好了克服一切困难的计划。”朱仁虽然知道自己被排挤了,但还是非常激昂地表示道。
虽然这学期多了个朱仁,但是开学工作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找茬了
“冬梅,我听说那个朱仁就是我们学校的宣传员?他来干什么?找你麻烦么?”会议结束后,林冬梅在自己宿舍里被赵玲忧心地问道。
两人都不是班主任,所以压根就不用凑在前面做什么报名的事情。而且报名还牵扯到缴费这个问题,因此大部分和报名无关的老师都默契地要么窝在宿舍里,要么就干脆早早回家。横竖这是报名日,只要早上签到就可以不算旷工或早退了。
“他后面那个人辛辛苦苦将他背景洗干净,就为了让他来找我麻烦?他为了爬上去不惜背负‘数典忘祖’的名声,就为了报复我学生时代和他的矛盾?赵同学,你可太小看我们这位朱同学了!”林冬梅笑着说道,“人家的目标可不是我们,我们撑死算是他前进路上的几朵路边小花。能顺带踩死我们当然是好,踩不死我们也不会多看我们一眼的。”
赵玲被林冬梅这一安慰,顿时就放下心来。不过她随后又抱怨道:“哎呀,原来我们在人家眼里就是路边的小花小草啊?”
“难道你还想成为人家心底的那朵红玫瑰?”林冬梅打趣道。
赵玲也是上过中专的,也在学校图书馆里看过浪漫小说,自然明白红玫瑰的寓意,于是伸手掐了下林冬梅的脸蛋。
“让你乱说!我可不想当什么人心中的红玫瑰,我要当就当那无拘无束的野花。”赵玲说道。
“好了,你就别抒情了。”林冬梅阻止了赵玲,“虽然他不会太在意我们,但是他来我们这里也绝对不是无的放矢,所以还是要多个心眼。”
很快就开始正式上课,原来的晨读课全部改为学习课,由班主任负责。班主任大魏老师和林冬梅沟通后就决定每天安排一个学生上去朗读社论,其余人就在下面听着就行。朗读完,然后次日大家交份读后感。作为交换,林冬梅就取消了大家交日记的作业了。
几周下来,各年级的老师都学起了这招。经过比较,似乎也没增加学生的负担,同时老师也完成了任务,于是皆大欢喜。
“你们这是推诿!”期中考试后,原本一直沉默的朱仁发火了,“你们这是对抗宣传组的决定!”
在半学期总结会上,朱仁撕掉了他温和的面具。
“你们觉得我管不到你们,所以得过且过吧?”朱仁冷笑道,“刘老师,别人好歹还做做样子,你可是连点样子都不做啊。”
“我是一名语文老师,我只负责将语文知识传授给孩子们。至于其他东西,那还是请专业的老师来教导吧!”刘老师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好!”朱仁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冷冷地说道,“鉴于刘文贵老师已经不适合担任语文老师一职,经矿务局教育办决定,免除其语文老师一职。”
朱仁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刘文贵老师更是愤怒地站了起来,手指颤颤地指向朱仁,“你怎么敢!”
朱仁将那张免职文件丢给刘文贵,“我有什么不敢的?”
就在此时,李校长和卢主任走了进来。
“朱仁同志,你要解雇我的一名老师,这总该和我打个招呼吧?”李校长平静地说道。
而那边卢主任已经扶住了刘老师,“老刘,你放心!除非是你自己主动从讲台走下来,否则没人能赶你下来。”
逃跑了
“李校长,难道你要违抗你们矿务局的命令?”朱仁趾高气昂地问道。
“矿务局的命令?矿务局的命令就是一张废纸能体现的?”
别看李校长平时对谁都像是隔壁家的小老头,满脸堆笑。但此时的李校长,仿佛一头暮年雄狮。即便我老了,但是我的权威却不容挑衅。
“麻烦朱宣传员同志好好去研究下我们子弟学校的人事归属问题!本校的人事编制权属于红旗煤矿矿部,人事调配权属于红旗煤矿附属子弟学校,人事监督权属于红旗煤矿工会。你要开除一名本校的老师,麻烦你拿着盖着红旗煤矿人事科并且抬头是红旗煤矿矿长办的公文来找我!其他公文,我可是不认的!要不然,你让你那个矿务局教育办也将我开除了,如何?”
李校长说完之后,拉着刘老师离开了办公室。在他办公室门要关上的那刻,李校长忽然又呵斥道:“你们这些老师不需要上课了?备课都备好了?如果再让我抓到你们不务正业,那我可真的要开除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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