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刀子。
“朱仁同学,我觉得你以后可以报考县里的戏剧团。”林冬梅嘲讽道,“虽然你还没有经过专门的培训,但你胜在有天赋。瞧瞧你这信手拈来的表演,连我都差点被感动了。”
林冬梅的反应让朱仁很惊讶,要知道以前林冬梅虽然也有“反抗”自己的表现,但只要自己说上几句“软话”,林冬梅不仅就立刻原谅自己,而且对自己会越来越好。虽然朱仁现在还不知道林冬梅的里子已经换了人,但他知道林冬梅是现在自己唯一的出路,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这根稻草的。
“梅,你太让我伤心了!你以前对我是那么的好,让我以为你对我是真心的。你现在这样,是不是要告诉我,曾经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朱仁用力地眨着眼睛,眼眶已经红了起来。“梅,我不打算去去考大学了。一想到要离开你四年,我就受不了。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我放弃考大学之后,你居然也放弃了我!原来你喜欢的是那个可以考大学的我么?”
耳光
朱仁这倒打一耙的说辞居然让周围这些涉世不深的少男少女产生了无限同情,于是他们看林冬梅的目光就变得越发不善起来。林冬梅相信,要不是在学校门口打人会被学校惩罚的话,他们绝对会冲过来将自己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给狠狠地揍一顿。
饶是后世做到连锁小超市店长的林冬梅也自诩见过不少人,但是她也被朱仁的内心狠毒给惊到了。尽管后世也见过不少让人讨厌的“熊孩子”,但是未成年人到底还是未成年人,你或许可以评价其中的几个是“恶”的,但也绝对不到朱仁这种“邪恶”的程度。因为朱仁明显就是道德捆绑自己,非要逼迫自己嫁给他而成为他的保护伞。朱仁不仅想拖自己下水,而且他估计早就盘算好要拖着自己身后的整个林家下水了吧?
林冬梅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依旧平静地说道:“朱仁同学,你口口声声说我对你有什么企图,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对你有什么企图?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的说法么?我自始自终对你的感情都是限于同学和同乡的范畴。我同情你吃不饱,所以我才给你提供吃的。但除了你之外,还有好几个同学和同乡也得到过我的帮助。他们还知道感谢我,反倒是只有你以此来胁迫我,希望我嫁给你。朱仁同学,你是不是想得太好了?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煤矿的子弟,而你呢?”
林冬梅没有将话说完,但周围的人也立刻脑补出来了。此时的城镇户口可是有供应粮吃的,单这一点就让农家子弟嫉妒不已。农家子弟要成为城镇户口无非是读书、参军、招工三条路,但每条路都是独木桥,不见得所有人都能走过去。
而除了这三条路之外,嫁娶其实也算是一条不那么光明的道路。尤其是农家子弟娶一个城镇户口的女孩,那就意味着他的后代可以“平步青云”成为城镇户口。因为此时的户口政策是子女跟着母亲走,所以如果朱仁娶了林冬梅,即便朱仁没有成为城镇户口,但朱仁的子女也是可以的。
由于这条路不是那么光明正大,所以即便大家都知道却没有人愿意当面说出口。现在林冬梅将这话点破之后,原本对林冬梅不善的路人立刻转变立场开始鄙夷朱仁了。尽管男权社会对女性不够友好,但同时也附加给了男性更多的责任。一个男人居然要靠女人来往上爬,这在哪个时代都是让人瞧不起的。
感受到周围人的变化之后,林冬梅走到已经脸红尴尬的朱仁面前,用非常严厉的语气说道:“而且朱仁同学也别忘记了你的出身,你的父亲是因为什么被判死刑的?你真以为事情过去了不到十年,我们红旗公社那边的人都不晓得了么?我就算这辈子嫁不出去了,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当年与倭寇狼狈为奸之人的后代!”
说完,林冬梅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朱仁的脸上,直接让朱仁当场愣住了。
朱仁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林冬梅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暴露了出来,现在周围的人看朱仁的目光变得越发冷漠了,甚至好几个人还带着仇恨。
在自己的父亲被枪决之后,朱仁也不是没有在深夜里痛恨过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给自己带来如此恶臭的名声。只是随着自己念书的成绩越来越好,周围的人似乎又选择性地遗忘了那件事,于是朱仁在心底对自己的父亲也没有那么痛恨了。可现在,朱仁又一次体会到当初的恶意。
其实林冬梅也不愿意戳破这件事,只是朱仁的做法让林冬梅不得不这么做。如果让朱仁得逞的话,那林冬梅和她的家庭都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既然朱仁如此恶毒,那就不要怪林冬梅抢先下手了。
这一巴掌不仅了断了所谓“林冬梅喜欢朱仁”的流言蜚语,也让朱家和林家彻底撕破脸。即便到了风大浪急的时候,也没有人能就此泼脏水给自家。
林冬梅长舒一口气,拉着看傻了的赵玲往回走。
“冬梅,你真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啊?”赵玲不敢置信地说道。
盲盒
赵玲的说话语气间带着小心和探寻,毕竟自家闺蜜喜欢朱仁的事情怕是全煤矿家属区的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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