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脸色铁青,盯着面前满身血污的部曲。
调派了一百名部曲护送,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部曲兄弟们可有受伤?上官兄妹怎样了?”李钦载沉着脸问道。
部曲心头一暖,五少郎第一句话问的是部曲兄弟,可见他是真把袍泽之情放在心上的,为他效死也值了。
“兄弟们被突袭,重伤一人,轻伤十余人,上官家的少郎君大腿中了一箭,上官小姐无伤。”部曲禀道。
“冯肃!”李钦载扬声唤道。
冯肃飞快赶到。
李钦载脸色阴沉道:“你再领一百部曲,披甲执戟赶去接应上官兄妹和袍泽们,马上派人报雍州刺史府,有人行刺辽东郡公车驾,让雍州刺史给个交代!”
冯肃匆匆离去,李钦载又望向部曲,道:“你详细说说经过。”
百名部曲护送上官兄妹清晨出门,上官家族的祠堂在城外西郊的庄子里,众人出金光门西行,马车行至城外十里,路经一座小山包,突然从四面八方射出无数箭矢。
箭矢的目标很明确,都是朝马车射去的。
李家部曲大惊,瞬间反应过来,于是在马车两侧竖起盾牌防御,同时分出五十人直扑山包。
山包阴面埋伏着三十余名身着黑衣的刺客,李家部曲奋力击杀之下,刺客被杀了十几人,其余的一哄而散。
李家部曲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上官兄妹,刺客逃走也不敢追击。
而在遇袭之时,马车内的上官琨儿反应也不慢,当即便掀翻了车里的小矮桌当盾牌,然后将妹妹婉儿死死压在身下,一轮箭雨过后,上官琨儿的大腿还是中了箭。
婉儿被兄长保护得很好,没有受伤。
李家部曲初时遇袭,后来与刺客厮杀,重伤一人,轻伤十余人。
出事之后,李家部曲当即掉转车头回城。
听完部曲的禀报后,李钦载松了口气。
上官兄妹没事就好,不然真愧对了上官父子,也负了自己当初许下的承诺。
紧接着李钦载的眼中迸射出万丈怒火。
江南望族,你们特么这次是真惹到我了!
游戏有游戏的规则,除非有强大的实力能够更改规则,才有资格破坏规则,不然就是犯规,要挨揍的。
大唐权贵阶层的游戏规则是什么?
杀人放火都可以,但别越界。
江南望族欲杀上官兄妹,可以!算是规则之内,但是你敢行刺我辽东郡公府的马车,伤我李钦载的部曲,那就是直接对辽东郡公宣战了。
既然已宣战,那还顾忌什么?
“来人,集结府中部曲,披甲执戟,准备击敌!”李钦载喝道。
…………
等不及上官兄妹回来,有仇必须马上报,不然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国公府门外,两百余名披甲执戟的部曲已集结列队,众人骑在马上,头盔铁甲覆面,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直视着站在门外石阶上的李钦载。
李钦载脸色铁青,抿唇环视众部曲。
吴管家满头冷汗站在他身旁,神色惴惴地道:“五少郎,不如等二郎散朝回来,您与他商量……”
李钦载摆手:“不必商量,我做的事,自己承担。”
“可……行刺之事无堂证无实据,您集结部曲打上门,会被满朝文武攻讦的……”
李钦载扭头看着他,平静地道:“吴管家,这不是您该管的事。”
吴管家一惊,顿知自己逾矩了,只好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府门。
李钦载环视众部曲,道:“派个人上报雍州刺史府,辽东郡公仪仗车驾今日被袭,我已找到了凶手,不劳刺史府出面,我自己解决。”
一名部曲拨转马头飞快离去。
“其余的人,随我直赴江南吴郡顾氏府邸!”
部曲们轰然应是,在李钦载的带领下,二百余部曲浩浩荡荡穿街过市,直奔顾氏府邸而去。
穿行长安街市,这支杀气腾腾的队伍引无数路人侧目,一股无形的杀意笼罩在队伍四周,一路通行,路人纷纷避让,惊诧地看着队伍前行。
早有巡街的坊官和武侯看到,他们已认出了队伍为首者竟是辽东郡公,坊官武侯不敢相阻,只是悄悄地向巡城的金吾卫报信。
金吾卫负责京畿巡察,听闻辽东郡公调动了部曲,而且人人披甲执戟,情知今日长安城必出大事,于是当值的金吾卫将军立马调派一千禁卫跟随而去,试图阻拦辽东郡公。
与此同时,消息也传到了尚书省,内侍省,直至太极宫。
太极宫内,李治正在批阅奏疏,百骑司掌事宋森紧急求见。
听完宋森的禀奏后,李治吃了一惊。
看李钦载的架势,今日是要在长安城搞大事啊。
别看两百部曲人数并不多,但这两百人可是披甲执戟,标准的战场装备,理论上,今日李钦载无论要灭任何一家权贵,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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