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和众人各自落座。
薛讷拍了拍掌,酒菜立马被端了上来,随即一群模样妖艳身段鸟娜的舞伎也鱼贯而入,丝竹萧笙奏响,舞伎们在乐声中翩翩舞了起来。
仍是熟悉的宾客,仍是熟悉的味道。
醉生梦死的长安。
除了薛讷和高歧,李钦载对别的纨绔不大熟,很多陌生的面孔,有个共同点就是,大家都很年轻,最小的大约才十三四岁的模样。
十三四岁的年纪,学着大人饮宴喝酒,色眯眯的眼睛盯着中央的舞伎……
这一届的纨绔发育得有点早啊。
酒宴的气氛不算太热烈,纨绔们大多在观察李钦载,但凡李钦载举杯,纨绔们纷纷双手举杯遥敬,李钦载搁盏,纨绔们才恭敬地放下酒盏,静等李钦载下一次举杯。
他们的神情都有些局促拘谨,明明李钦载与他们的年龄相彷,可他们却如同与长辈饮宴,完全不见曾经的放浪形骸。
李钦载心中暗暗一叹。
他知道,除了薛讷和高歧外,他与别的纨绔们再也不是同一个圈子的人了。
当别的纨绔还在伸手朝长辈要钱花天酒地,或是纠集同类出城游猎,李钦载却已是满载军功,甚至彪炳青史。
如今的他,哪怕是随意出口的一句话,朝堂君臣也必须倾身肃容,认真聆听。
曾经那个臭名远扬的纨绔,不知不觉间已成了国朝栋梁。
满堂宾客,无人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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