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花好月圆,大可不必为了一个奴婢生气,她年纪小不懂事,臣妾从未将她放在心上。”
宗吉白了眼衔珠,惜字如金:“滚!”
衔珠再也忍不住,手捂住脸痛哭出声,抱着漆盘跑了出去。
不知不觉间,方才还其乐融融的家人团聚,忽然就变了点味道,一时间,花厅里安静得很,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宗吉面上淡淡的,不晓得是喜是怒,忽地,他斜眼望向皇后,笑道:“你进宫也快两年了,今儿还是头一次出来,那朕就赏你个恩典,许你回家探望下魏国公夫妇,记得赶亥时回宫就好。”
郭嫣忙起身谢恩,显然是欢喜的,忽地又蹙起眉来,笑道:“臣妾出来的匆忙,又未穿华服,这般回家省亲,一则怕失了天家威严,再则今儿臣妾专程出来探望阿姐,宫内外是不知情的,魏国公嘴碎,怕是又要百般打问,将来在大娘娘跟前嘀咕就不好了。臣妾方才喝了一盏酒,现下头晕得紧,莫不如就在车里等陛下。”
宗吉显然不喜欢旁人违逆他,颇有些烦躁:“既然你不想去魏国公府,那就回宫去,朕说不准今晚在阿姐这里过夜,你难不成要在马车里坐一晚上?”
一旁的春愿见皇后脸上颇有尴尬之色,心里也是慨叹,君心难测哪,方才还像小夫妻似的笑着打趣,这会子又成了君臣。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得替皇后解解围,便大着胆子按住宗吉的手,笑道:“陛下你说巧不巧,前儿雾兰还说呢,这府里数毓秀阁的地气最好,院子里有一棵枯了好几年的石榴树,经过场春雨后,竟又活过来了,我命小福薄,怕压不住这样的福气,方才娘娘说有些醉酒,何不叫雾兰扶娘娘去毓秀阁歇一歇。”
宗吉自然晓得阿姐的心思,转动着大拇指上戴的扳指,点了点头,对郭嫣道:“石榴象征着多子多福,确实是福兆,皇后就过去略歇一歇,等朕用罢饭后,带你一道回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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