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爹妈般好,绝不会苛待她。”
春愿气得翻了个白眼,仰头望着男人,紧张地问:“那大人能否告诉阿愿,红妈妈到底给你说了什么?”
唐慎钰微微摇了下头:“我刚给你说了,我有点记不清了。”
春愿想吃了他的心都有了,她虚弱地喘着,像被打败了的士兵,哽咽着问:“那怎么样你才能想起?”
“听话,喝药。”唐慎钰将碗递过去。
春愿怔住,她手颤抖地接过碗,将药一饮而尽,随之,她蹲身行了个礼,强咧出个笑:“请大人立刻带我回京,我想弟弟和阿妈了。”
唐慎钰像拍小狗儿似的,拍了拍她的头,柔声道:“好,今晚就启程。”
春愿柔情款款地望着他:“小姐把我托付给大人,您就是我唯一信任的亲人,请您千万不要欺骗欺负我,因为,我真的特别记仇。”
作者有话说:
回京之路
春愿离开了小姐,离开了她的故乡。
在走之前,她和唐大人暗中去看了眼吴童生夫妇和胡大夫,偷偷给他们放了银子,留下字条,只说旧友感谢恩人几年前的相帮之情,没有落款,也没有地址,聊表心意而已。
对了,去年腊月廿七那晚,唐大人让她赶紧去收拾被褥衣裳,她受了欢喜楼头牌金香玉小姐的帮助,唐大人说过,将来一定会酬谢,他说到做到。
按理,红妈妈这样罪大恶极的人被正法后,欢喜楼的产业和账目要被官府查封的,必得一道道地盘问细查,没个两三个月怕是完不了,唐大人使了点手段,让底下人以江南富商的名义将金香玉小姐身契买了下来,给了银子,让她脱了贱籍,在外地以良人的身份重新开始。
这些事做完后,他们就启程了。
大人不想叫周予安同行,故意给姓周的派了个差事,叫他去一趟利州,最后大家在京城附近的罗海县汇合。
大人说,留芳县的后事,上面会安排妥善人料理得干净,不用他再费神,于是,唐大人带上她和薛绍祖等三名卫军,踏上了回京之路。
如今出了正月,运河也开冻了,他们驾马车走了两日,在平安驿的渡口包了一大一小两艘商船,乘船北上。
……
夜凉如水,天空繁星大盛,商船慢悠悠地前行在运河上,惊扰了倒影在水面的星月。
船舱不甚大,胜在干净暖和,角落里堆着两口大箱子,因着在水上讨生活,故而这里的桌椅、床甚至烛台都是固定死的。
水上的冷,不是留芳县的那种干冷,是又潮又湿的阴冷,春愿这会儿身上裹着虎皮,腿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盘腿坐在木床上,她头发披散着,脸色不太好,眉头蹙成了疙瘩,一个没忍住,弯腰朝床下放的那只铜盆吐了,吃的饭吐光了,现在吐得都是酸水。
这时,船舱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唐慎钰弯腰进来了,他手里拎个铜壶,另一手里端着碗面,足尖将门关好,鼻子微动,看向铜盆:“又吐了?”他两三步就走过去,将面擩进春愿手里,然后倒了杯热水,让她涮涮口,“这一下午,都吐五六回了吧?”
“嗯。”春愿难受,不想吃东西,但好歹是这人亲手下厨做的面汤,于是勉强吃了两口荷包蛋,便将碗放到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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