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棉麻衣截然不同,衬得他整个人都贵气不少。
张默阳忍不住纳闷,怎么没有一眼发现不同,仔细一想,发现是因为他并不是很惊讶,总觉得小五就应该穿这身衣服,那些破旧缝补的衣裳才更违和。
“我回了趟家。”柳述说道。
“我们知道你是回家,可你不是说回家是去退什么婚吗?”张默笙问道。
“对,没退成,所以又回来了。”
“没退成你还回来做什么?你怎么跟柯深交代?”张默笙纳罕。
张默阳忍不住乐:“怎么,你终于嫌弃他寒酸了?”
“嫌弃谁?”沈柯突然出现在门口,站在柳述身后问道。
“说的就是——你你你你你是谁?!”张默阳一脸惊恐地指着沈柯,脸还是一样的脸,可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在他身上打量一圈,盯着他的华贵的打扮,扬声道,“你们这是上哪发财去了?!为什么不带上我?!”
面对这兄妹俩的疑惑,柳述和沈柯相视一笑。
“咳,你们先坐好,坐稳了。”柳述提醒道。
“什么事还要说得这么郑重?”张默阳扶稳了板凳,嘀咕道,“你们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去打家劫舍了?”
“其实”柳述清了清嗓子,“小五只是我的乳名,我真正的名字是柳述。”
“哪棵树?”张默阳顺口问道。
“述,描述的述!”
“哦这个述啊。”
“你以前见过我,只是没有正面认识而已。”
“嗯?我们见过?”张默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等等——柳是金陵柳家的柳?!”
柳述点点头:“正是。”
扑通一声,张默阳掉下凳子,顺手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阿柯呢,也不姓柯,他姓沈,本名沈柯。”柳述指着沈柯说道。
张默阳默默地爬起来坐好,还没从惊讶又尴尬的情绪里走出来,就听他妹妹说道:“沈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知府大人好像叫沈槐?”
“聪明,沈槐就是他的嫡亲大哥。”柳述笑道。
扑通一声,张默阳再次掉凳,这次倒是有经验,知道不碰茶杯。
“而沈柯的父亲在京中为官,三朝元老,现在是翰林院的头子。”
“掌院学士。”沈柯纠正他的措辞。
张默阳屁股还没坐稳,又吓掉了凳,索性就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问:“你们不是在编笑话吧?”
“逗你好玩吗?”柳述问。
“是挺好玩的。”沈柯看着他三次掉凳的场面,忍不住感慨。
张默阳:“”
要一下消化这么多爆炸性的消息,确实得费点时间,就是沉稳如张默笙,也不能一下就全接受。
于是柳述直接去酒楼叫了一桌好菜,顺便把另一个受害者沈槐也邀请了过来,一桌人吃饭,席间只有他跟沈柯有说有笑,其他三个木桩僵硬地夹着菜,僵硬地看着他们俩有说有笑。
“年底我们就要成亲了,你们来喝喜酒吗?”柳述问道。
“年底?”作为一个不知道是娘家人还是婆家人的沈槐,总算碰到了个能聊下去的话题,“亲事都安排好了?”
“嗯。”沈柯点点头,“章程都定下来了,已经请媒人提亲了,接下来就是准备聘礼的事了,爹娘他们去操办。”
“这么快?你就跟爹娘一起去的金陵吧,怎么还顺便把媒人都带上了?”
“说来也巧,我们在金陵碰到了赵大人,于是就请他做我们的媒人了。”
沈槐思虑片刻,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哪个赵大人?”张默阳好奇地问了一嘴。
柳述偏头跟他说:“摄政王。”
不出所料,张默阳再次掉凳,柳述拍桌大笑。
“你们的喜酒,我们自然是要去的。”张默笙说道。
“对,京城我还没去过呢,正好开开眼界。”张默阳弱弱地说。
“但愿你不要在那天一直掉凳。”柳述笑说。
“胡说,我已经有经验了,下次决定不会慌!”张默阳笃定道。
众人都笑了起来,气氛总算融洽起来,追问他们乌龙事件的细节,一不小心就快到宵禁的时间了,这才各自离开。
张默阳在淮州租赁了一个宅子做临时住所,也安排了柳述的房间,正准备带沈柯去隔壁房的时候,柳述一把抓住人,理直气壮道:“一家人住两个房间,多浪费。”
张默阳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俩一起进屋关门,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翌日,两人继续往渠州赶路,回到镇上时,柳述先去店里转了一圈,才和沈柯一起回村里。
老远他就看见一只狗在狂奔,身后还跟着两个半大的少年,喊道:“富贵,别跑了,我们追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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