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了一位信封里的人教唆的办法,在浴缸里放满水,在手腕半指位置割开了血管,鲜血将整个浴缸的水染的暗红。”
“我们都清楚,她是一个自尊心强的孩子,不喜欢与人争辩,只会用实际行动去证明!”
“但这一次,她用了更极端的方式,在信封里,她说了,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跟个罪大恶极的犯人,躲在屋子里,门口都不能出?”
“她只是想以乐观的方式活下去,只是想通过自己努力,帮助到更多同样遭遇的人,错在哪里?为什么他们恶意这么大?”
“明明他们之间,都只是素不相识的人……”
“那个时候,她已经渴望去死了。”
“为什么?因为她想以肝癌晚期的方式死去,用生命去堵住网络上的他们的嘴,让他们产生,哪怕一丝的愧疚感!”
“可是,她还是等不及,她第一次尝试到活着比死亡更加痛苦。”
“最后,她还是承受不住这份压力,选择其中一位网友的方式死去。”
“而这么做的原因,都很简单,她想让那个人去愧疚,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写这样一封信。”
“小月有没有做到,写信的那个人有没有忏悔?我们不知道。”
香猪的语气带着哽咽,充满了悲伤。
秦诺听到了这里,面色始终保持着一种低沉。
他开口,只是说了两个字:“愚蠢,”
“确实愚蠢,我们都知道,用一条鲜活的命,去唤醒它们的良知,无论是否成功,都不值得!”
香猪说道,眼睛里淌着泪水。
“她以为自己的死,会换来网上的沉默,家人的平静,可她不知道,即使这样,这件事,仍旧没有得到平息……”
“哪怕是死了。”
“也因此,酿造了后面那件事的发生!”
分划界线,清除心魔!
“后面发生了什么?”
秦诺调整了一下坐姿,他听的入迷,才发现屁股坐的生疼,双腿发麻,换个姿势,舒坦了许多。
香猪眼角流出的泪痕已经渐渐地干了,停顿一下,说道:“小月死后,她的家人悲痛欲绝,他们都有想过女儿会死,但从未想过,杀死她的不是癌症,而是一群从未谋面过的陌生人。”
“在安置女儿的葬礼上,孩子他爸气的几乎晕厥,他在网上留下一个地址,呼吁那些害死他女儿的人,来参加他女儿的葬礼。”
“我的女儿死了,这是你们一直想要的结果,她不是死于癌症,而是死于你们的刀尖下,你们每人一把刀刺下,杀死的她……”
“或许,到现在还会有人质疑我们在造假,我已经没力气去辩解,只求那些人能够参加我女儿的葬礼。”
“在葬礼上,我希望你们能看着我女儿墓碑遗像,继续说出那些话!”
“在葬礼的那一天,巧是阴天,所有人沉浸在痛苦中。”
“那一天开始到结束,只有家人亲属,任何一个陌生人都没有出现,网上的那些人没有出现,或许是不敢、或许是没那闲功夫。”
“令他们麻木的是,即便如此,在父亲那条评论底下,仍是有一些阴阳怪气的声音,甚至还保留着那份不变的嘲讽。”
“未尝不是件好事,何必折腾这么久?”
“老实说,我是不太信,说死就死,有点戏剧化,铁子们你们信吗?”
“为了躲避舆论谴责,捏造一场虚假死亡,也是一种高明的手段,不是吗?”
“就算真的死了,也跟我没大关系,我只是听别人说,甚至都不认识她是谁,忏悔,我有什么忏悔的?”
“他们不敢出现在葬礼上,却依旧能在网络上继续心安理得继续讥讽。”
“一些人,躲起来不说话,然后在时间流逝下,完全遗忘了这件事。”
“一些人,哪怕知道人真的死了,也能吃的香,睡得香,太多人制造了这场舆论,责任又不全在他一个人身上,自认为跟风者罢了。”
“可在真正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那些评论里戾气少了许多,但基本都是以事不关己地继续评论。”
“当初制造舆论,骂得最歹毒的那些人,像是蒸发了一样,不见了踪影,他们亲手害死了一个十几岁女孩,自己的生活却受不到丝毫影响。”
“网络,是他们的遮羞布,更是一张面具,遮挡了真实面目,谁也不认识谁,在这样的世界里,一些人则完全把人性险恶戾气,表现的淋漓尽致。”
“残酷的是,小月的自杀,或许真的没有让任何一个人去惭愧忏悔。”
秦诺面色沉重,一言不发。
“极致的怨念,往往会创造一个恶魔。”
“小月死后,一些舆论还在持续,当初凭空捏造、扭曲真相的几个罪魁祸首,在网络上,显露丑陋的嘴脸,肮脏的内心,回到现实世界里,却可能是文质彬彬的事业成功者、三观正直的教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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