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庭来说,是个非常大的优势,二人可以有非常多的共同语言,做假夫妻多年,双方已处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时间一久,周允庭也琢磨过味来,方应浓是真从没想歪过。
有点好笑,也有点心酸。
靠得近了,难免会不由自主地徒生出很多贪欲。周允庭克制这么多年,也都会有忍不住去思考让她发现的可能性的时候,但这样的小期望根本经不起想,一升起就会很快被坦荡荡的方应浓无意打散。
例如,二人某次夜聊时讨论彼此感情生活,方应浓感叹周允庭的可选择性:“你要是没那么孝顺,也就不会摊上我了。”
周允庭根本不上钩:“你如果笑得没那么幸灾乐祸,我就真信了你在为我真心实意地惋惜。”
方应浓乐不可支,笑得半边脸都埋进了枕头。
嘴上说归说,周允庭却早摸清楚了这人的护食本性——属于自己的,不能被别人碰。
方应浓曾跟他强调过三次,跟她合作,只能专心致志,在外保持干净。住一起后,这种话方应浓再也没提过。
周允庭却还记着。
从这个角度想,自己好歹也算属于她的。
看,人是真的很好哄的。
周允庭安慰自己,自己原本的规划目标与如今结果一致,已是很让人满意了。
时间走到方应浓三十四岁这一年,秋冬过渡的时候,方应浓按惯例生病了,迷迷糊糊地烧了三四天,一觉醒来后,她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少年时的卧室里,茫然四顾,喉咙火辣辣的感觉被忽略掉大半。
床头的小夜灯开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抱着她胳膊睡觉的女孩子看起来是记忆里的年少样子。
方应浓花了不少时间,才相信自己不是做梦。
方应浓接受了自己如今16岁的事实。
那么,原本躺在一侧守着的周允庭呢?
方应浓想。
二人的距离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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