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鸿一直矢口否认。
当初萧逸鸿以为就自己一人知晓这个秘密,现在看来至少宁星玥也看过了那封信。现在他还不知晓李明亮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如果此时宁星玥将心中的内容透露给他人,那或许将会引来杀身之祸。
萧逸鸿越想越觉得后怕。
他从笔架之上取下一只毛笔,洋洋洒洒写下,几行字,之后便折起来,放进一支小小的竹签之中,插于西边窗户的边上,最后再将一格窗纸戳上两个洞,明日便自会有暗卫来将萧逸鸿的密信送到刘理的手上。
自打十年前萧逸鸿去边境带兵之时,他就已经预料到,自己终将会有这么一日。
那时起,他开始训练暗卫,一直到叛乱之前,他手中的暗卫已打三万人之多,分布在全国各地,为萧逸鸿收集着信息。
但不知从何时起,李明亮查到了萧逸鸿暗卫的联络处,多次散布假消息,将各处的暗卫聚集在一起屠杀,一月之间,他手中的暗卫损失惨重,目前只余下先前的三分之一。
而李明亮现在一手掌握着大朔所有的兵马,光驻守在京郊附近的就有三十余万,全国加起来有两百万之多。
如今的萧逸鸿与之正面交锋,无疑的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所以,这也是为何萧逸鸿得知李明亮的诡计,却始终不作为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今他只希望暗卫能尽快将密信送到刘理的手上,以解他现在的燃眉之急。
马车晃晃悠悠走在山道之上,最在另外一侧的翠竹,不小心打了个哈欠,她与齐彦并不相熟,生怕在未来主子面前失了礼,她赶紧伸手捂住自己将张未张的嘴。
而这一边,齐彦不紧不慢地为宁星玥沏上一壶茶,在颠簸的马车之中依旧能稳稳地将温热的茶水,直直倒入宁星玥身前小巧的茶盏之中。
齐彦举起自己身前的茶盏,缓缓开了口,“公主,尝尝我们北国的茶叶,可与您之前喝的有何差异?”
宁星玥敷衍地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此时此刻,她根本不在乎茶水是否醇香。
这是宁星玥这一路上第十次问齐彦,“我们为何要这样连夜赶路,你可是跟萧逸鸿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齐彦笑了笑,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纨绔模样,“这是哪的话,我与萧逸鸿本就是死对头,岂会有不可告人之事,是公主多虑了!”
“那你倒是说说,为何路过驿站不下去休息,今天一整日除了中途停留过一次,其余时间我们都是在这马车上度过的,我真的觉着你这急急忙忙赶路的模样,其中必有猫腻。”
宁星玥这厢还在一本正经的列举出了种种不寻常的证据,而坐在她身侧的齐彦,唇角轻勾,扯出了一抹好看的微笑来。
“公主可不能随意污蔑我呀,这着急赶路还能为哪般,公主岂能不知……”
话未说完,齐彦伸出手,扯住了宁星玥的广袖的一角,向着自己的方向扽了扽。
宁星玥被他这一番插科打诨,说得羞红了脸,冷哼一声,便掉转了头,朝着马车里侧挪了挪,与齐彦之间空出一臂的距离来。
夜色越来越深,一条长长的火龙在寂静的山林之中蜿蜒向前。
齐彦斜倚在马车的车壁上,碧绿色的眸子微眯,余光注视着坐在对面的宁星玥,此时她一脸疲惫地靠在翠竹的肩头,蹙着眉调整了几个姿势,却依旧睡不安稳。
他转头掀起身侧的车帘,窗外一片寂静祥和,偶尔传来一两声动物的吼叫。
始终,他心下还是不忍,起身掀起门帘,一个纵身便跳到了马车之下。
三两下便追上前方一个身着大朔将领盔甲的刘理。
齐彦拍一下他的肩,压低了声音道:“今日我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身心疲乏,要不我们寻一处空地,歇歇脚,大家也好补给补给。”
刘理迟疑片刻,“可皇上说,让我们三日内一定要赶到北国的边境,如果不日夜兼程的话……”
一旁的齐彦心中的想法已定,他双眸直直盯着刘理,碧绿的瞳孔中闪烁着入野兽般凶狠的光。
瞬息之后,他收敛起犀利的目光,转而温和道:“累坏了长公主,我看萧逸鸿必定要让你脑袋搬家。”
这一招确实比任何的劝说都要有效,还未等齐彦再度开口,刘理便夹了几下马肚,加快速度,冲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齐彦立在马车边上,看着刘理跟前面的两位将领交代了两句,只见那两人壮硕的身材随着狠狠的两下点头而浑身肌肉抖动,朝着后面的队伍做了一个手势,刚刚还在埋头前进的火龙,瞬间偃旗息鼓,顺势坐在原地休息。
另一边,齐彦派属下为宁星玥搭好营帐之后便回到马车之上,轻轻拍了拍宁星玥的肩膀,“公主,我们现在稍事休息,您入住的营帐已准备妥当,请随我一起下车休息吧。”
听到齐彦的话,宁星玥几经挣扎方才睁开迷瞪的双眼,点了点头。
齐彦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迷糊可爱的宁星玥,他先前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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