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回来吧!”
这次萧逸鸿的声音相较之前更多了一些温软,“公主殿下,药已备好,还请允许微臣入内。”
门口现下堵着两尊大佛,随时随地都有冲进来的可能,翠竹心中的胆怯也渐渐归于平静,几乎都快要放弃挣扎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宁星玥跃入窗栏,翠竹仿佛见着那救世的佛祖。
可现在翠竹身着宁星玥的纱裙,宁星玥穿着男子的衣服。
两人面面相觑。
恰恰此时,萧逸鸿马上就要进门。
当务之急,宁星玥一把扯掉头上的发带,将翠竹和自己的身子藏入被衾之中,只露出披散着头发的上半张脸。
见萧逸鸿进来,哑声怒斥道:“萧大人,请自重。”
萧逸鸿闻声,先是端着药的双手微微一怔,神情恍惚立在门边,脚步停滞不敢再继续向前。
见人还不走,宁星玥又加重了语气,“萧大人,这是要本宫来亲自撵人吗?”
萧逸鸿本也不是纠缠之人,宁星玥已经这般冷言冷语,他自是没有再继续在屋中逗留的必要。
他俯身将汤药置于桌上,怅然若失地退到房外。
见他终于走远,宁星玥总算松了口气,将刚刚盖在被中的翠竹拉了出来。
两人重新换上自己的衣裳,相视一笑,方才长长舒了口气。
“公主,你若是再不回来,我都准备跪在萧大人面前求饶了!”
翠竹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
宁星玥轻轻刮了一下小丫头的鼻子,“都说让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翠竹终于能舒心一笑,想起方才萧逸鸿在门前说的一番话:“公主,刚刚萧大人再门前说了一大通深情告白的话,可需要奴婢转述一遍?”
对于宁星玥和萧逸鸿的感情,翠竹是这个过程完完全全的见证者。
这十年来,公主对萧大人有多上心,萧大人对公主就有多冷漠。
现下却正好调转了个。
公主对萧大人已然释怀,反倒是萧大人这会子却是上杆子追着他们家公主跑。
这男女之间的感情,委实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宁星玥对翠竹说的话并没有应答。
萧逸鸿在她心中已经是放下了,至于他今后会说什么,做什么,又与她何干?
宁星玥转而将适才机关匠人赠与的锁交给了翠竹,“此物尤为重要,你要好生保管。”
翠竹接过这沉甸甸的锁头,妥妥贴贴地压于箱底好好保管着。
一切都收拾妥当,宁星玥从房中再出来时,脸上的病色早已消散,她与闻讯赶来的萧逸鸿擦身而过。
宁星玥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他,经过他的身畔,便朝着守在门口的乐承说了句“启程”,便钻入马车中,再未见过任何人。
被无视的萧逸鸿愣怔站在原地。
他双手负于身后,冰凉的指尖婆娑着不慎被炭火高热而烫出的血泡,抿着唇,呆呆望着不远处桌上摆着的一滴未进的汤药,微湿的眼底早已失了往日神采。
骤雨初歇,水云谷中的草木在昨夜暴雨的冲刷之后,都换上了难得的新亮,令人赏心悦目。
萧逸鸿此时的脸色在这些鲜艳颜色的映衬,显得尤为阴沉。
他控制着速度,走在马车的侧后方仅差两三步的位置,双眼呆愣着望着宁星玥的车窗失了神。
以至于他都没有注意到刘理此时已经回到了队伍中。
“爷。”
刘理小声唤萧逸鸿。
萧逸鸿这才回过神来,又换上素日里的沉稳。
他不经意间又把视线投向不远处齐彦的背影,眼底裹挟着一层阴霾,问道,“可查出点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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