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领了这差事。
“你,你想干什么?”她有些懵了,难道是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要故意给她使绊子?
谢誉从袖中掏出了文书,摆在了桌上,淡淡开口:“立女户所有的手续,都需要经我的手,得我批准才行。”
“我不允,谁也帮不了你。”
苏意凝站起了身,问他:“所以,你根本没想让我顺利立女户,只是想使绊子,折辱我。”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有些意外,毕竟她印象中的谢誉,绝不是这样的人。他们虽然退了婚,谢苏两家也闹僵了,可不论怎么说从前的同窗情谊多少还是有的,他不会如此为难她的。
见她站起身,谢誉也跟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慢悠悠道:“是的,我就是故意的,故意给你使绊子,让你做不成事,只能来求我。”
“我原本都想好了,等你四处碰壁,求助无门,再派人去诱你到我这来,让你主动求上我。”
“到那时,我手里有你最想要的东西,你只能低声下气的求我,我便是提出些非分的要求,你也只能咬牙答应不可。”
“我想要什么,你就得答应什么。”
“任我予取予求。”
苏意凝连连后退,一双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惊恐不已地看着谢誉。
“怕吗?”谢誉走到她身前,将她逼到了墙角,垂眸问她。
“不怕。”
苏意凝抬起了头,对上了他的眼睛,不卑不亢。
听到她这么说,谢誉没有一丝意外,反倒是从容淡定地轻笑了一声:“为什么?”
自打他回金陵后,好似每次他们碰面,他都会问她一句为什么?为什么退婚,为什么信他不会报复,为什么过得并不好,又为什么急着与人相看。
苏意凝没有正面回答过,有些话她说了他也未必信。退一万步说即便他信了,也改变不了什么,那就没必要将当年的事情翻出来反复在彼此的伤口上拉扯了。
“说话。”谢誉的语气有些急了,但脸色未变。
苏意凝偏了偏头,不再看他,声音一如继往地冷静:“你不会故意为难我的,要真是想使绊子,今日你就不会出来见我了。因为你懂我的性子,是不会开口求人的。”
窗外起了一阵风,将雅间的窗户吹来了些,有些许凉意的风从窗口吹了进来。
谢誉走了过去,将窗户关紧了些:“三年了,什么都会变的。”
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一尘不变的。
他回过头,站在窗边,目光泠泠如弦上月,看向苏意凝时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阴郁。
苏意凝了解从前的谢誉,却又实打实的摸不清如今的谢誉。确实,三年了,什么都会变了,她不能总拿以前的谢誉来对比此刻站在她眼前的人了。
从前的谢誉,如皎皎明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如今的谢誉,翻云覆雨拨动朝纲,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了。
可她太想要他手中的那份立女户的批文了,苏意凝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们毕竟相识一场,你就不能通融一下?”
谢誉的眼底多了一丝意味不明之色,他勾了勾唇:“苏二姑娘觉得,咱们以往能有什么情分,值得我通融一下?”
他不问还好,一问,苏意凝便噎住了,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一瞬间,她脑海中转过了好几条念头,是该同他诉苦哭诉一番搏一搏同情,还是该低声下气求他,又或者翻出往日情谊同他说道说道。
可不论是哪一种,好像都很难让谢誉松口吧。毕竟就如他所说,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摸不清他的脾性了。
想了又想,末了她似泄了气一般:“罢了,我不要批文了,今日多有叨扰,抱歉。”
说完,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这一回谢誉没再阻拦她,只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握在手里的那份已经签好了的批文被他攥得发皱。
他明明什么都替她做好了,他明明也不忍心让她四处奔波求人,却又总是心有不甘,想要她开口妥协,想让她低声求他一次。
其实他想过要做得更恶劣一点,比他说给她听的那些还要恶劣百倍,为难她报复她折磨她。可光是在脑海里想象一下如果自己真的做了,她那样刚烈的性子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谢誉都难过的要死。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苏意凝都是他的天边月与窗前雪,皎洁而明媚。他不忍亵渎。
谢誉站在窗口,看着那抹带着雪色帏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长街的拐角处,握着批文的手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又是这样,连哄我一次都不愿吗?”
他们彼此相识多年,最熟悉的时候几乎日日相见,她了解他的全部,也明明知晓他是个很好哄的人。可当年退婚她退的干净利落,如今再次重逢,谢誉几次三番地找机会见她,她从不肯为他低头一次,哪怕是骗骗他,也不肯。
看来,是真的没有心。
他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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