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波士顿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
咖啡厅里放起exo《初雪》,行人道上的脚步逐渐停留,马路上的车窗纷纷降下,扎辫子的小女孩摊开手掌接住第一片雪花,欢快地蹦蹦跳跳:“妈妈,下雪啦。”
这场意料之外的雪来得格外浪漫,每一片雪花都仿佛是爱心的形状,空气中溢满了粉红泡泡的香甜气息。
抱着兔子公仔的女孩跑进上官岚的房间,激动地推开窗户,“表姐,快起来看初雪!”
上官岚迷蒙地揉揉眼,看见女孩的背影与蔓延在她窗台的雪花,视野好似被蒙上一层柔软的白,她又拧了拧眼,那片白于是更加清晰。
原来不是做梦,是真的下雪了。
上官岚觉得自己是个奇怪又矛盾的人,明明讨厌冬天的冷,却喜欢冬天的雪,这种感觉有点像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在煎熬中痛并快乐着。
她裹上厚厚的毛毯去到窗边,分一半给许依伶,女孩躲进她的被窝,嘴角笑出两个小梨涡,“表姐,初雪真的真的好美啊!”
许依伶今年才来的波士顿,实打实地第一次见到波士顿的雪,上官岚揉揉女孩的头发,“是很美呀,要是有一杯甜甜的卡布奇诺就更完美了。”
“卡布奇诺没有。”江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速溶拿铁将就一下吧。”
“哇!”许依伶满脸惊喜地接过咖啡杯,“柠姐你太好了!”
江柠失笑,“下场雪就给你高兴成这样了?”
许依婷猛点头,表示自己真的高兴,“我们老家冬天很少下雪,就算落下来也化成水了。”
江柠捏捏许依伶的脸颊,“那你以后天天都能看到,波士顿的雪一下好多天呢。”
浪漫的初雪,温暖的被窝,飘满房间的咖啡香气,还有女孩们的欢声笑语,共同构成此刻的舒适与温柔。
尽管上官岚已不是第一次体验,但每次初雪来临时心情仍会怦然,像是又经历一次初恋的感觉。
也因为如此,她总会在这一天想起他。
思绪会拉回从前,脑海会浮现无数关于他的片段,灼热的手掌心、清冽的薄荷味、落在耳畔的呼吸声,她所熟悉的每一样都会被记起。
咖啡的热气糊住眼睛,上官岚用指尖轻轻拭了拭眼角。
细微的举动被许依伶捕捉,她惊诧出声:“表姐,你哭了?”
“不是哭,是迎风泪。”
“不是哭,是迎风泪。”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正经,一个懒散。
上官岚嗔一眼学她说话的江柠,江柠努努嘴,告诉许依伶:“你表姐每年这个时候都很多愁善感,我已经习惯了,你也慢慢习惯吧。”
“啊?”许依伶十分惊讶,在她眼里表姐是很酷的人,不是外表上的酷,是性格上的酷,完全不像多愁善感的人。
虽然江柠说的是事实,但在表妹面前上官岚是有姐姐包袱在的,“你别听江柠胡说八道,就是迎风泪。”
许依伶并无深究,回头继续看窗外的雪景,双手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儿,感叹似的:“《鬼怪》里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要亲吻喜欢的人。我什么时候才能在初雪这天亲到喜欢的人呢。”
“哟。”江柠嗅到八卦气息,搭住许依伶的肩膀,“伶伶有喜欢的人了?”
在感情方面,许依伶干净得如一张白纸,立刻红了脸:“没有啦,只是这样想而已。”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情场老手不以为意,“你成年了,谈恋爱很正常。你喜欢哪种的,我给你介绍介绍。”
莫名有种小绵羊送入虎口的既视感。
上官岚出声制止,“江柠,你别动不动就瞎介绍,伶伶很单纯的。”
江柠反驳:“就是因为太单纯,容易被男人骗,所以才要帮她擦亮眼睛。”
知道江柠又在鬼扯,上官岚倒也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东西来,“那你说说,怎么帮她擦亮眼睛?”
江柠眯起她的大眼睛,嘿嘿一笑,“当然是去酒吧啊,那里可是坏男人聚集地。”
酒吧这种地方,上官岚很久不去了。
毕业后她去了波士顿最有名的唱片公司当实习生,整天泡在录音棚里,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其中最痛苦的一段时间是跟着老师帮一个rapper制作专辑,那张专辑上市时大火了一把,而上官岚出了录音棚后听不了一点,排斥到会出现应激反应的程度,不去酒吧最主要一个原因就是怕在里面听到那个rapper的歌。
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一年时间,她的承受能力比以前增强不少,所以江柠提议去酒吧时,她没拒绝。
可她万万没想到,江柠最近转换了口味,以前喜欢去那种蹦迪的夜店,而今天带她们去的是那种小众cb,小众在于是以服务女性为主的场子。
舞台上一排金发男模,个个宽肩窄腰大长腿,装扮也非常……骚气,白衬衣西装裤,领带绑在眼睛上,跟随音乐扭动的过程会充分展示自己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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