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赵冰雨有魅力多了!
“构穗,别自责,更别难过。”
身后死死抱着她不让她冲动的男人在耳边安慰着。
“我们淌不了这趟浑水,是我阻止了你,没让你救她,你要怨就怨我吧。”他紧紧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喊出来。
他们无法提供任何帮助,因为这取决于一个残酷的事实——赵冰雨太弱小了,帮她也不会改变结果。
构穗无法理解孟长绝的行为,就像人无法理解狗为什么能吃下屎一样。构穗想阻止孟长绝。抑或说,她也是孟长绝,只不过孟长绝保护的是方花茹,而她想保护的是赵冰雨。
她记得赵冰雨死前看向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像鱼死亡后也闭不上的眼睛,圆圆地大睁着,苍白呆滞地挂在脸上,透露出对周遭一切的不解与绝望。
“方花茹,你过这样的日子有意思吗?周旋在八个男人之间,每天除了做爱就是做爱,和一块烂肉有什么区别?……你是不是以为男人在床上说爱你的话都是真的?是不是以为做爱真的可以做出爱来?我可不单纯是因为孟长绝才劝你的清醒的,我是怕你脑子朽掉,忘记自己其实是个人了。”
“我想帮你逃走……是,我承认自己有私心在,但更多是女人想帮助女人。明天洞里只留顾庭守着你,我会支开他,你趁机逃走知道吗?”
雨水像老天爷从天上拿大铁盆泼下来的一样,砸在人身上生疼。
幽雨坞常年阴雨连绵,这样的暴雨天占据了一年里大多数时日。伞型屋顶的庞大建筑或连成片,或独一个搭建在水面上,由空中廊桥和水面浮道串连起来,形成风格统一的巨型建筑群落。阴翳的雨天,这个盘踞于山涧河流的黑幽灵,处处流露着萧杀与寂静。
面前的这一座伞屋足有六丈高,正中间一块乌木匾额上书着“礼贤下士”四个金字狂草。
“先生稍后,我们少坞主马上就到。”礼贤下士居的宋居长先替自己的主子打着圆场。此时,几个女婢子搬来一面折迭山水屏风在屋子的一角摆好。宋居长把来客请进屏风后,拱手抱拳道:“在见少坞主前,鄙人需得罪一番,先为先生做个搜检,望先生海涵。请您脱下外衣吧。”
来者取下帷帽,露出真容。宋居长立刻面露惊艳之色,忍不住怀疑起面前的男人究竟是不是男人。
郦御早习惯了这样的打量。他自顾脱掉外衣,等待搜身。
惊艳过后,宋居长忙起正事来,从上到下摸着检查了一遍,最后不仅确信来人没携带武器,更确信他就是个男人。
“失礼了先生。现在的机关石越来越叫人防不胜防,从外貌看和活人无异,根本分辨不出来,只得采取这样的办法。”
郦御笑了笑道:“无碍,谨慎一点是对的。”他穿上衣服,修长如玉的手指将衣领上的吉祥结盘扣从容地扣好。
所谓机关石乃是墨家机关城近年研制出的一种人型兵器。这种兵器以石族的身体为受体,植入启动机关,通过机关引爆石族妖身,从而造成强大的破坏力。
石族是妖族的一个分支。
花草树木、飞禽走兽,这些本就具有生命的生灵,通过吸收天地灵气成为妖怪,修炼成人形。而石族则是无命之物成为了妖,修成了人,最普遍的就是石头成精,所以被称为石族。
机关城通过蕴灵大法给石头灌入巨量灵气成为石族,再利用妖可以引爆妖身的特点,在他们体内安装引爆机关,使之成为当之无愧的最强兵器。
就像构穗说过的一样,一个妖引爆妖身带来的破坏力,就是大罗金仙也会惧怕三分。机关石正在魔界诸多战役中成为不可或缺的斩首兵力,他们的存在从不是为了对付战场上多如牛毛的普通士兵,作为稀缺兵器,他们被投放至战场上的目的只有一个——斩将擒王。
宋居长陪着郦御说了会儿话,很快又忙着去接待下一位自荐的毛遂。
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想依靠一方军事势力混口饭的人数不胜数,其中大多浑水摸鱼,没多少真本事。
郦御周围的椅子很快落满了人,他们攀谈起来,谈起兵家、法家、纵横家的言论。战争年代,这几个思想流派很快取代了儒家思想成为主流。
几乎没有人和郦御搭话。一来他遮遮掩掩,不露真容,毫不坦诚;二来,他看着像儒生,和他们这些人谈不到一起。
郦御吹开茶水上的浮末,抿了一口。
茶是好茶,可泡茶的人敷衍了事,丝毫没泡出雾山云针的清苦。
就像身边这些只装了一半的油瓶,装得油都是好油,却是装得越不满晃荡地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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