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洪才他是一条光棍,家里一个能给他料理后事的亲人都没有,最后还是他们村里支部书记过来了一趟,把尸体接回去了,说是村里人一起出钱给他置办棺材,买坟营地。”
林载川:“有没有村民向你们提供过破案线索?”
“没有,”老刑警叹了口气,“我记得当时那个案子,整个村的村民都是一问三不知,物证没有,人证也没有,受害者家里人也没有,怎么查都是死胡同,真是一点儿都没办法推进。”
当地村民没有提供任何有效线索,一种可能是确实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故意不配合。
林载川轻声询问:“桃源村的村民当时有跟你们提起过什么异道邪说吗,比如信奉鬼神之类的话。”
“什么?”听了他的话,老刑警有些惊讶,“完全没有啊!这不是些忽悠人的东西吗!”
他犹豫着问,“您为什么会这么问?”
难道林载川已经调查到了什么?
桃源村的人可以毫不忌惮地对两个“外人”说,赵洪才的死是因为触犯了“河神”,死有余辜。
可一年前在警方面前却不约而同三缄其口,不想让警察知道他们的“保护神”。
“那这起案子就有意思了。”
旁边一道带着低笑语气的男音慢悠悠响起来,“我倒是有点好奇,这个其貌不扬的村子里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
同一时间,霞阳分区。
霜降分支。
一个男人步伐匆匆推开门走进房间,神情明显慌张。
房间里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看到他倏然一皱眉,语气不悦:“你不是在桃源吗?怎么突然回来了——我不是跟你说,让你没事别回来惹人耳目吗。”
那人走到他面前,低声急促说了什么,只见男人的表情骤然一变,猛地抬起头,语气惊疑不定道,“不可能!阎王怎么会突然去那个地方?!难道他发现什么了?无凭无据他怎么可能知道的!”
男人低声解释道:“阎王是跟市局里那个条子一起去的,恐怕是在查什么案子,碰巧查到了我们头上,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沙发上的男人起身踱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当机立断拍板道:“这段时间把我们的人都先撤回来,别弄出太大动静,拿着‘货’全都回来,等市局查过了这一阵再说。记住,让所有人都把嘴闭严实了。”
他的眼里露出浓重的、又憎恶又恐惧的神色,咬牙道:“……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阎王知道。”
——
林载川又从办案刑警那里了解了当时一些案发细节,然后准备跟信宿一起离开,天黑之前返回市局。
李春和一听二人要走,连忙盛情挽留,表示让他们在这里吃过晚饭再打道回府,以尽地主之谊,林载川拒绝了这种官场上假模假样的客套,带着信宿回市区。
路上,林载川开车问旁边坐在副驾驶的人,“有什么想法吗?”
信宿想了想道:“赵洪才跟李登义,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是存在某种关联的。”
“桃源村的村民对赵洪才明显心怀不满,认为他的某个行为冒犯了‘神’,如果赵洪才是因为这个原因死在了桃源村里,那么李登义的死又是为什么。”
——为什么时隔一年,李登义又以一模一样的方式死在隔壁的寿县村里。
目前掌握的线索太少了,这两起杀人案之间的联系,警方还没有找到。
林载川轻声说:“还是要从李登义的案子下手调查。”
调查新案的难度要远远小于旧案重启,李登义死了不到一个星期,起码线索还能有所保留,而且他不像赵洪才那样孤家寡人,连个能作为突破口的证人都没有。
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落日黄昏彻底从海平面沉下,公路上路灯亮起,林载川把信宿送回市局办公室,几乎一步没停又匆忙走了,“我去魏局那边开个会,大概一个小时回来,然后我们回家。”
信宿看他脚步匆匆离开办公室,莫名感觉自己像那个独守空房的新婚女人。
他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百无聊赖地转着手机。
半晌,信宿起身走到林载川的办公桌前,轻手轻脚地拉开抽屉,拿出了里面放着的红丝绒盒子。
他小心拿起其中一枚戒指,沿着无名指慢慢推了进去,卡在指节根部,大小刚刚好,感觉不会特别紧,也不会轻易掉落下来。
信宿的手很漂亮,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很细,皮肤也很白。
一弧银色在他的指间熠熠生辉。
信宿把戴着戒指的右手伸出来,放在灯光下观看。
那明明是一款再普通不过的戒指,但是带着林载川的滤镜,看起来就变得珍贵许多。
信宿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把戒指戴在他的手上,跟他产生这样深、这样长久的羁绊。
未来……竟然是一个美好的词。
信宿还没全角度观赏完他的求婚戒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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