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的样子,云无疚似是有些意外,看看她又看向戚南行,拱手道:“听说戚少侠离开青云山客栈的时候,是用伏仙网将司徒姑娘绑走的。云某担心司徒姑娘的安危,所以才会冒然来访。”
“只是不知,戚少侠为何要用伏仙网捆住司徒姑娘?”他扬起眉梢,眼神里透着怀疑。
戚南行不答反问:“云少主是如何知晓此事?我们离开贵宗时,似乎并没有外人在场。”
“这个嘛……我是在留影石中看到的。”云无疚道,“因为谢淮在客栈里被害,我父亲担心那妖物再来作祟,所以命人在你们下榻的客栈中悄悄设下一块留影石。先前抓到那做祟的花蛇,也是在留影石中找到的线索。”
赫连雪暗暗皱眉,杀了谢淮的是藏在她须弥坠子中的楚魈,好在那时候客栈里还没有留影石,没有被他们发现。难道后来又有只花蛇潜入客栈意图不轨,被误认为杀害谢淮的凶手?
戚南行不知道楚魈才是真凶,似是信了云无疚的话,只好解释道:“不瞒云少主,前番绑住司徒姑娘,是因为怀疑她接近舍妹别有用心,后来发现是误会便将她放了。司徒姑娘如今在天剑宗做客,并不存在扣押一说。”
“既然不是扣押,那就好。”玄素真人陆清湄走上前来,每一步都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似笑非笑地打量赫连雪,“你叫司徒雨?是哪一支的?合欢宗门下有十多个分支,本座怎么好像从未见过你?”
她穿着一袭洁白清雅的留仙裙,身姿婀娜,容颜娇媚,哪怕早已不再年轻,却比素净稚嫩的少女更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和风韵,看人的目光也颇多审视,很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赫连雪走上前,行了一礼:“小女不才,其实并非合欢宗门人,只是行走江湖时假托的身份,还望真人恕罪。”
“假托的身份?”云无疚惊讶不已,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陆清湄打量着赫连雪,面色渐渐冷下来,满是不悦道:“你既不是合欢宗门人,那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打着合欢宗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
赫连雪感觉到她来意不善,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若说她哪个门派都不是,陆清湄他们肯定不会相信,不然凭她一个藉藉无名之人,怎么可能在天剑宗“做客”?
可是她的魔族身份不能说,更不能再假托其他门派,否则只怕会招惹出更多的麻烦。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戚允直缓步从容地从外面走进来,一手负在身后,沉声道:“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
这话一出,满堂寂静。
陆清湄惊讶地瞪大眼睛,云无疚张口结舌,就连一直沉眉肃目的关有涯都抬起眼来,在赫连雪和戚允直之间来回打量。
柴良跟在戚允直身后,一只脚刚跨进会客厅门口,闻言抖动着嘴角,僵在那里不敢动了。
赫连雪也没想到,戚允直竟然就那么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也罢,正好替她解围了。
直到她对上戚南行的眼睛。
漆黑而幽深,森冷而凛冽,有种猜测终被证实的失望和黯然,还有种隐而不发的震惊和怒意。
不过他很快便移开视线,薄削的唇紧抿着,俊挺的眉峰蹙成一团。
戚允直走上台阶,目光沉沉扫了戚南行一眼:“你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让你罚跪?”
修长的指骨紧攥成拳,戚南行垂下眼帘,沉默地低头行礼,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戚宗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陆清湄满脸不解和怀疑,冷声质问,“令郎犯了什么错,竟然要罚跪?令嫒不是霁英仙子吗,什么时候改姓司徒了?”
戚允直不紧不慢地走到厅堂正中主位坐下,淡声道:“这是戚某的家事,就不劳烦玄素真人操心了。真人若是有闲,不妨多祭奠一下谢公子。”
没想到碰了个软钉子,还被戳中自己的痛处,陆清湄不免恼怒起来,正要发作,旁边的关有涯连忙拦住她,上前一步拱手道:“戚宗主有所不知,玄素真人此来正是为了谢淮的事,难免有些心急。”
戚允直却是不急,端起黄长老送上的茶盏,慢慢掠着茶沫,一边问:“出了什么事?”
关有涯是个头脑清楚的,说话也有条理:“杀害谢淮的花蛇八成是妖族派来的,不知他们在图谋什么,我们屡次审问都不得而知。于是便做下圈套,想引诱那花蛇的同伙来救它。前天夜里,果然有人来,只是没想到拿住的是个女子。她不承认是花蛇的同伙,自称是合欢宗门人,来找她师妹。我们正想再审问一下,不料那花蛇却突然挣脱牢笼,卷住那女子逃跑了。”
“什么?”赫连雪惊了一跳,连忙问,“你说的那位女子,可是鼻尖上有一颗小黑痣?”
“正是。”关有涯又道,“谢淮无故被害,岂能由那花蛇逃走?我们想抓住它,却找不到它的丝毫踪迹,所以便想追踪那女子。她既是合欢宗门人,身上必然有铃铛,只是不知她究竟是合欢宗哪一支,要用哪支母铃才能感应到她。所以我们便赶来天剑宗寻你,想向你问清她的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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