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着“若是她也和他一样烂在泥里,那么他被她抛弃的可能性就完全消失了”的心思,一直以来,罗桑乾都想把她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他很清醒,如果当初他没有强暴她,她根本就看不上他。
虽然在身体上,她至今只有他一个,但这种“始终如一”不但不能令他安心,反而更像一柄悬在头顶的大刀,随时预备对他处以极刑。
从钗凤阁开始,有什么东西变得有些不同。罗桑乾说不出来,但她的主动示好不错,起码让他不必终日惶惶。
罗桑乾披衣起身,走近了才看清,她是在画画。
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抱着一个破布玩偶,坐在一个长长的方框底部,框内其余空白的地方都被整齐的小方块填满。黑暗的深井,狼狈的男孩和他相依为命的布偶。
罗桑乾心头一动,轻声询问:“这幅画有名字吗?叫什么?”
周怀璧放下画笔,拿起画吹了吹,“深井里的娃娃。”
“深井里的娃娃?”罗桑乾不解。他指指长框,又指了指布偶,“这是井,这是娃娃?”
“嗯,没错。”周怀璧肯定道。
“那男孩呢?井里不是还有个男孩吗?”
周怀璧仰头同他对望,笑得温柔:“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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