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忽而转变沉厉,他暗自心道不好。
容与启齿:“就罚你,跪下请罪,叫我夫人三声姑奶奶,记得声音要大。”
闫为桉瞬间瞪大眼,“你说什么?”
容与不怒显威,依身高优势,目光往下睨着,“不愿叫吗?我不为难,挨下我三掌,你若能?活,这事照旧翻篇。”
闫为桉愣了。
容宿在旁和闫衡悄然对视一眼,自然也意外于与儿的?惩处方式,只是此事事关周丫头,与儿有心维护,他自不好插手。
最?后是闫衡狠狠心,替闫为桉做了主,不然又能?如何,失去尊面和丢了性命,看似两条路实际只有一个选择。
闫为桉:“爹……”
“叫!”
今日耻,闫为桉当是铭记一辈子,三声响彻厅堂满院的?‘姑奶奶’,叫得周妩都有点快折寿了,她不好意思,躲在容与身后,容与往她耳边轻语安抚几句,她才坦然几分。
喊完,闫为桉颓丧往地上一坐,仿佛生无可恋。
容与则放开周妩,缓步走过去,他弯腰,拍了拍闫为桉的?脸,只两下,再多?就嫌恶了。
“今日认了姑奶奶,以后记得尽孝。”
说完这句,他复又压低声音,拽扯着闫为桉的?衣襟,叫他呼吸艰难,随后冷声威慑,“她的?主意,你打不得。以后眼神若再敢乱瞄,这双眼睛,我亲手剜取,记得住?”
说完,他平静起身,重?新牵上周妩,笑容依旧和煦,神色是独面她时才有的?柔意。
周妩不知?他最?后对闫为桉说了什么,旁人也都不知?。
只见闫为桉原地发怔,半响后尝试起身,却没能?站稳,狠狠仰摔狼狈。
容与的?话,叫闫为桉心底战栗,寒意外溢。
他知?道,他说的?是真?。
打量那道曼妙娇娜身影的?代价,是他永失眼目,而这样的?条件,他换不起,更不敢换。
闫衡顾不?得面子, 连忙躬身将不成器的儿子从地上扶起,他余光觑看着容与?的脸色,自他迈步进堂, 闫衡便一直暗自观察着,确认其?步伐稳健轻盈,神容更是抖擞奕然, 明显不像带病硬挺的姿态。
加之容宿的态度,若他的宝贝徒弟真因玉莲楼的错失而功力尽散,此仇怕是早已?不?共戴天?, 又怎么会只是晾上他们一夜便宽容相见。
思及此, 闫衡终于谨慎确认,容与?的确并无大碍,只是那日他亲眼目睹容与?服用?药物?,若功力无损,那药效又显在了何处?
如此大费周折,他又不?是三岁孩童,实在不信桉儿口中所说, 一切只是玩乐一场。
思忖不?明,闫衡也无暇再顾量这些细节,只想无事最好, 此次出关, 他本有意与?青玄门?为盟, 庙堂居高,天?威难测, 当今圣上可宽度江湖各宗各派据山傍水而存, 可新帝上位又当如何施政,却还全然未可知, 眼下紧要关头,江湖砥柱如青玄门?、玉莲楼这些势强之派,合该放置私仇,团结各方,一应变动。
自从青淮山比武之后,闫衡一直在筹划此事,却不?想中途竟会闹出劫拦婚车的荒唐事,他被打个促手不?及,实在头疼不?已?,更恨自己管教不?严,将儿子惯得难当大任。
他今日特来化解,所幸一切进行顺利,只是除了口?头上的致歉表态,玉莲楼总要再予些实际的好处。
不?多犹豫,他从怀里拿出一包囊袋,抽解开收口?带子,从袋里掏出一柄锡铜蓝刃匕首。
他看向容宿,说明道:“宿兄,这柄短匕名为‘蓝羽’,是我玉莲楼创派之祖所留,更是玉莲门?世代继传的宝物?,只是除了创派三代,玉莲楼的历代楼主都是男子,这柄女子适用?的短匕便一直被高束封藏,百年间都未再遇合适主人,致使锋刃沾尘,刀鞘滞固。今日,我便借花献佛,也是替不?孝子赔罪,想将匕首赠与?门?主夫人,以?聊表歉意之诚。”
闻言,容宿眼神从那匕首上扫过一眼,只见刀身扁平,中脊隆起,锻铸有力,两面分别嵌着莲纹、卷云纹,格部更饰兽面,尖牙吞吐锋芒,的确是把不?多见的好兵刃,亏闫老头舍得拿出来。
只是这事,他不?好做主,便看向周妩,和颜问道:“丫头,闫楼主的话你也听到了,想要就?要,不?必客气,他儿子做了孽,咱们接下礼也不?亏心。”
周妩瞄了容与?一眼,见他也并不?表态,猜知到他大概是想她自己作主。
略微思忖后,周妩主动上前,向闫衡欠身施了个晚辈礼,婉拒言称:“楼主好意,晚辈心领,只是晚辈素日只会弹琴练画,对?刀剑利刃之类并不?擅通,若冒然收下楼主此礼,怕是会叫宝刀蒙尘,耽误它再寻合适主人。”
闫衡依旧坚持赠下,再次劝道:“这是哪的话,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用?刀的,何况青淮山这么多弟子,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教你一招半式,更不?必提容门?主时时在你身侧,他来教,最合适。还有,予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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