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伯是长子,怕是体会不到做老二的辛酸。还有你爹,虽然是老三,但自小风头就被你四叔给抢了,想想也是个苦命的娃。”冯氏朝着一旁若有所思的丈夫努努嘴。
绵绵轻笑:“那娘你以后就对爹好一点呗。”
“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对你爹不好了?”冯氏死不承认,她男人都没说自己对他不好,臭丫头片子还敢指责她。
男人们拉着女婿问起了分家的详情,女人们则把腊梅拉到旁边的屋子里问起了别的。
李氏首先问道:“你出门的时候嫁妆都收好了吧?”
腊梅点点头:“都收好了,本来也没几样东西放在外头,昨天听公公说要分家,我索性把东西都锁了起来。贵重的都戴在身上呢。”
绵绵莞尔一笑:“怪不得我瞧着大姐姐金镯子银镯子的都还套在手上。”
腊梅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你嘴贫。”然后叹了口气:“你是年纪小没见过那些不要脸的。”
接着,对家里人抱怨起来:“我那个妯娌还真不是吃素的,明明因为嫁妆的事惹的公婆对她很不满,这才两天功夫就把我婆婆哄的眉开眼笑的,论心眼,三个我绑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你那妯娌那么厉害?”李氏担忧的问。
腊梅扁扁嘴:“那可不,不但心眼多,脸皮还厚。今早竟然去我屋子哭穷,要借我的衣裳首饰,我怎么可能那么傻。这东西借出去了,明摆着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冷着脸把她打发走了。她竟然还去我婆婆跟前告状。”
“竟然还有比自个更不要脸的。”柳氏听了这话,想起旧事难免脸红起来,听到有人比自己更加不堪,心里又有种异样的痛快感。
李氏没有好的对策,只一味的在那里咒骂。
冯氏皱了皱眉头:“你那大嫂瞧着如何?”
腊梅努努嘴:“就那样吧,大面上过的去,不过这两天也是明里暗里的打探我的嫁妆,我跟她也亲热不起来。”
冯氏心里叹了口气,到底年岁还小没那么多心眼。
李氏一听急眼了:“俩妯娌都处不上来,婆婆又是个偏心的,将来你这日子怎么过啊?”
“娘先不用急,一切等分家后再说呗。我问过你女婿了,家里总共也有几十亩地,我们成亲那天光礼金就收了二三十两银子。就算分家,也不会让我们出去要饭吃。再不济还有我的嫁妆呢。”比起李氏,腊梅倒是显的淡定多了。
聊了一会,大人们去忙活中午的宴席,屋子里只留几个女孩子。
腊梅看到李氏不在屋里,突然对着白蒿说:“你去门口看着,要是我娘她们过来你就咳嗽一声提示我。”
白蒿有些茫然的看看自家主子,绵绵朝她点了点头:“去吧。”
腊梅拉住绵绵的手:“妹妹啊,你这回可得帮姐姐一个忙。”
“什么忙?你先说出来看看。”绵绵沉吟着问,心里飞快的在思索,如果堂姐的请求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她该如何回绝才不会得罪人?
在线等,挺急的。
腊梅问道:“你还记得上回我们去过的那家针线铺子吗?就是在小巷子里要往外卖的那家。”
绵绵点点头:“记得。”当时她和腊梅还瞧了一场热闹呢。
“帮我买下它来。”随着腊梅的话音,绵绵觉得手心一沉,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出现在手心里。
绵绵睁大双眼:“你干嘛让我去买啊,你自个去还不成?”
腊梅把手指放在唇边:“嘘,这事被旁人知道就买不成了。我婆家人肯定不乐意我们搬到城里去住,至于我爹娘,他们一定不会同意我花二十多两银子买那么小的一个宅子。”
“既然知道你还买,你这不是给我找骂吗?”绵绵无奈的摸了摸额头。
腊梅焦急的说:“我倒是想找这俩人呢,她们还有个做县丞的舅舅,办什么事不方便?可你瞧她俩这样,这事她们能办成吗?”
小云姐俩很有默契的一同摇了摇头,表示她们不能。
那我就能办成?绵绵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不速之客
“姐夫能同意这事吗?”危机之中,绵绵终于扒拉出一个挡箭牌。
谁知堂姐眼波一动露出一副娇羞的神色:“他说了以后家里的事都由我做主,我去哪他去哪。”然后看着绵绵手里的荷包道:“这里头还有他交给我的私房钱呢,足有三两多银子。”
“呀,没想到姐夫这么有钱呢。”绵绵惊讶的张了张嘴,这年头成亲之前知道自个攒私房钱的汉子可不多见。她那堂姐夫看着木哒哒的,没想到还是个有心思的。
腊梅心疼的回道:“这都是他下苦力挣的,大头给了家里自个攒了好几年才攒了这点。你们不知道我那婆婆有多偏心,前年他家出夫婆婆舍不得花银子就让你姐夫去出服徭役。那会他才几岁?开始的时候去抬石块没气力累晕过去好几回,后来要不是因着他拿出私房钱打点一番,怕是连小命都要交代在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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