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箭头从血肉中被拔出来,血液迸溅,但顺德帝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一副迷醉的表情,坐在原处傻呵呵的看着康安的方向。
康安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她很耐心的等着顺德帝醒来。
她要知道,这药对顺德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作用。
彼时已是夜色浓郁,安静的大殿内,只剩下了太医收拾伤口的声音。
烛火将康安长公主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那道身影黝黑细长,如同鬼影一般铺在地面上。
太医在给顺德帝换药
的时候,石清莲已经在一个单独的厢房里等了很久了。
厢房显然是临时被辟出来的,厢房内收拾的虽然干净,但是俨然是一副没有住过人的样子,地上放着炭盆,厢房内倒是不冷。
桌上摆了一个火烛,屋内只有这么一盏烛火,石清莲坐在桌子旁边,撑着下巴瞧着那烛火燃动。
自从那林中郎将将她带来之后,便将她一个人关在了这间屋子里,门外守了金吾卫的侍卫,她也出不去,只能等着。
林中郎将与她说,一会儿自会有人来问她话。
石清莲在这厢房里思来想去,都没想出来她到底掺和进了什么事情里,值得金吾卫中郎将来拉一次人。
她之前一时觉得委屈透顶,从山洞内直接回了院里,根本就没去看圣上围猎,那俩小丫头只知道问她“如何被那么多男人追捧”,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都说不明白,导致她现在坐在这里,只能不断地回想她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这场围猎宴就是奔着沈蕴玉来的,除了不断给沈蕴玉添麻烦,她就没搭理过别人,两次去康安长公主的随云榻上,也老老实实的坐着,从未生出什么事情来。
她正思索着,突然听见木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石清莲回过头,本以为来的是穿着飞麟铠甲的林中郎将,但她一转头,却瞧见一片滟滟的红。
沈蕴玉换上了他北典府司时的锦衣官袍,头戴官帽,左腰侧挂绣春刀,脚踩武靴,走进来时身后有北风和细雪随着他一起扑进来,厢房内的暖意被驱散了些。
石清莲瞧见他顶着一张冷淡锋锐的脸,面无表情的从门外走进来。
一瞧见他,石清莲眉头便拧起来了,她问道:“为何是你?”
林中郎将呢?
沈蕴玉凉凉的睨了她一眼,坐于石清莲的对面,两人隔着一方案,一支烛,石清莲听见他语气冷淡的问:“石三姑娘不想见沈某,那想见谁呢?许公子吗?”
石清莲一口气堵到了胸口,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算是摸清楚沈蕴玉的脾气了,她追着他跑,给他赔礼,他不要,他不理,但是她要是不追着他跑,他又生气。
她不过是与那许
家公子多说了几句话罢了,他就又发疯,像是之前在石家前厅一样。
她现下不过是问了一句“为何是你”而已,他就要在这里阴阳怪气!
分明最开始,是他不想要她的!
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
石清莲的脾气被他激起来了,她抱着胳膊,怒极反笑,扯长了语调,说道:“没错,我就是想见许公子,想见他想的不得了,一天见不到我就浑身不舒服,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沈大人品德高尚见不得我这么胡作非为的放荡女人,还不离远点别看我!”
石清莲说这些话的时候,沈蕴玉额头上的青筋都被她气得顶起来。
石清莲,石清莲!
就半点不让人省心,一口气都不让他顺下来吗!
“住口。”沈蕴玉虽然明知道她是在故意说这些话气他,但还是被她说的血气翻涌:“石清莲!”
石清莲“啪”的一下拍在桌面上,掷地有声道:“我偏不住口,我还要去找许公子,跟许公子双宿双飞,给你绣的嫁衣也给他穿!”
她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
沈蕴玉一忍再忍,在石清莲起身往门外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把人拉回来,摁在他自己的腿上,抬手,“啪”的抽了一下狗屁股。
石清莲被他摁在腿上时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抽的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之后,石清莲顿时恼羞成怒,趴在他腿上挣扎:“沈蕴玉!你,你放开我!”
她自七岁起,便没再被打过屁股了!就连石大夫人都只抽她手掌心!
沈蕴玉,狗男人!
沈蕴玉不放,他把石清莲钳制住了,照着她的浑圆娇翘抽打,不过三两下,石清莲便没脸抬头了,她用手掌捂着脸,一言不发的趴在沈蕴玉的腿上。
直到她安静了,沈蕴玉才缓了缓胸口处的怒火,用平日里的语气,道:“你何时与许青回熟稔起来的?”
石清莲不回话。
石清莲一张脸都拧着,一副要哭又忍着,忍的面容扭曲,脸上还带着气,脸蛋都鼓起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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