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对上的时候骤然变红,他慌乱的落了一个子,道:“松鹤失礼。”
石清叶没有怪罪的意思,少年慕艾,能理解,而且据他所知,顾时明出身贫寒,没有妻妾,通房丫鬟什么的更是没有,干干净净一个人儿,喜欢他妹妹也是清清白白的喜欢,这样的心意,是该被珍重的。
“我这三妹妹,你应是知道的吧,她非是未出阁的姑娘,是嫁过人,又回家来的二嫁女。
“石清叶道:“你可知晓?”
“知晓。”顾时明来了石家这么多趟,自然知道一些,石清莲平日里都不遵着未嫁女的一些礼制,偶尔还把头发盘起来,一瞧就不是未嫁女,但他不在乎,他觉得,石清莲是世上最好的姑娘。
他只道:“石三姑娘是顶好的姑娘,只有时明不配的,没有石三姑娘不好的。”
石清叶便高兴了,又压下来,他一边下棋,一边看着顾时明的脸色,道:“我家姑娘受不得委屈,若是嫁了人,丈夫不得纳妾的。”
顾时明连脖子都涨红了。
他甚至都未曾对着石清莲吐露过心思呢,石清叶却连日后纳妾的事儿都想到了,他一时有些臊意,只道:“石三姑娘自是值得的。”
石清叶顿时舒心了。
江逾白那个狗畜生跟康安帝姬勾连不清,再看顾时明,乖巧听话,干干净净,虽说一介白衣,但胜在好掌控,日后定不能欺到他们清莲头上来。
他简直都想拍板将此事定下来了,又低咳着压下来,道:“且待你过了春闱吧,若我三妹妹有意,回头我与你引荐一番。”
没有功名傍身,也不配娶他们家小娇娇。
顾时明只觉得浑身都热起来了,恨不得三月份现在马上到,他直接顶上去科考,一举拿下状元,来石家这里下聘。
说话间门,顾时明又回过头去看石清莲,他远远地瞥见了一片潋滟的浅绿色衣裙,石清莲没影子了。
他心下有些失落,但转瞬间门又开始期待春闱。
石清莲对这他哥哥和顾时明的想法一无所知,她回了听雨阁后,先写了张拜帖,让人给定北侯夫人送过去。
定北侯夫人很快便回了回帖,邀请她明日去他们府内饮茶。
第二日,石清莲便收拾好自己,去了定北侯夫人的府上。
定北侯夫人待她有礼,虽说她现在已经不是江家的夫人了,但定北侯府还是到门口迎接她,然后一路迎着她入了府。
石清莲便与她行晚辈礼,她按岁数看,确实是晚辈,定北侯夫人拉着她在花园的花阁中坐下,请她饮茶,与她聊一些时事八卦,津津有味。
比如谁家的孩子要出嫁,谁家的小妾挑衅主母被打杀出府,肚子
里的孩子都一道死了,谁家的孩子流连青楼,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京中隐秘的事闻,没点人脉都听不见。
石清莲原先交下的夫人辈分的朋友便不多,亲近的更是只有定北侯夫人这么一个,这些消息她耳朵里也没听见多少,现下听了定北侯夫人说了之后才知道。
一个京城,不过几日,便多了这么多新鲜趣闻,不过大家都是捂得死死的,不愿意让旁人知道,却又想知道旁人的。
石清莲与她聊了片刻后,才试探着与定北侯夫人提起琉璃器物这行当的事,定北侯夫人一拍手,道:“这行当你便别想插手了,背后是萧太后那支的人在管,萧太后有个远方侄子,在京中专门做琉璃器物的生意,直接走皇室的路子,琉璃每每从海外来,都先到人家手里过一遍,来源就掐在人家的手里,好货你都碰不着,你自己出海去他国,又算走私,你碰这行当,岂不是以卵击石。”
石清莲便歇了心思了,她早该猜到的,好生意人人都想做,市面上没有别人去做,那肯定就有没人做的道理。
“原来如此。”她叹息道:“我还以为找了个生财的好门道呢。”
“这话说起来,姐姐这些时日还听说你出去倒腾木材,还被人骗了?”定北侯夫人又拉着石清莲问:“可有此事?”
石清莲便挑挑拣拣与她说了些:“是被人骗了,就最近闹得很厉害的那个假铜币案,姐姐可有听说?”
“听说了些。”定北侯夫人道:“说是昨儿个都有个户部的小官畏罪自杀了呢,啧,这闹得风言风语的,我儿子为刑部的人,听得多些,还与我道此事不同寻常呢。”
石清莲脑海中闪过了沈蕴玉的脸,她刚要说点什么岔开话题,便听见外头有人道:“夫人!郡主回来啦,郡主回来了!”
郡主?
石清莲尚没有反应过来,定北侯夫人却满脸欣喜的站起来,道:“金襄回来了!”
石清莲莫名的心里一紧。
她站起身来,“告退”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了,却见外头走来一道消瘦的人影,才一站到花阁门口,一双眼便直直的望向了石清莲,根本没管走过去的定北侯夫人。
那双眼里三分冷七分恨,正是金襄。
金襄较之原先变化颇大,脸上涂着厚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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