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茶,然后便满面红光的拉着石清莲送客。
满院子的客人一个个的都被送走了,石大夫人还别出心裁的叫人用绢布包起了三朵菊花,挨个儿赠送了每个来的客人,叫她们“携菊而归”。
待到石府的客人都走了,石大夫人才松下一口气来,丫鬟和小厮们开始收拾院中摆放的桌椅和桌面上的果盘,石大夫人便拉着石清莲在前堂坐下,谈论她方才瞧见的那几个姑娘,又问石清莲:“你可瞧见那些男客了,有瞧对眼的吗?”
“未曾去瞧。”石清莲微微摇头,道:“那些夫人们都将我视作夫人,未曾让我与她们家的儿子接触,嫂嫂,我才刚休夫归家,现在就挑,还是太急了些。”
石大夫人也只得叹一口气,道:“也是,怪我不该把你丢去应付那些夫人,我也该让你跟那群姑娘家走到一起,便凭你这好脸,那些公子们瞧见了,准动心的。”
石清莲还尚未答话,便听见外头丫鬟来通传:“禀大夫人,三姑娘,二老爷回来啦。”
二哥回来了!
石清莲便站起身来往外去迎。
“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都行,偏偏挑了现在这时辰回来,人刚走,都面不上了。”石大夫人气恼的哼了一声,也没去迎,继续留下来饮茶。
石清莲迎到正门前时,正瞧见
石二哥入门来。
石二哥今年不过二十四岁,正是弱冠之年,头戴玉冠,身长如林,一身竹青色长袍,上绣银色云纹,石家人生的都好,石二哥眉目端正,斯文儒雅,一看便知是个读书人。
“清莲。”石清叶一瞧见石清莲,脸上便浮了些许歉意,他道:“二哥可是来迟了?”
她二哥是个脾气绵软的老实人,空有一身文采在身,脑子里却没主意,时常是别人说什么,他便跟着做什么,性子也好,每每大夫人呵斥石清莲的时候,石清莲便去寻石清叶,石清叶便总帮着石清莲打掩护,然后两人一道被大夫人骂。
她跟她这个二哥,在石大夫人的声声怒骂下,建立起了浓厚的兄妹情谊。
“是来迟了,大嫂嫂在发脾气呢。”石清莲压低了声音,道:“二哥可要躲远点。”
他们家大嫂嫂连大哥都不怕,脾气上来了,连大哥都会骂,只有瞧见爹的时候才会收敛几分,石清莲与石清叶平时在她面前连脑袋都不敢支棱,更何况今日石清叶还旷了大嫂嫂筹备已久的赏菊宴,大嫂嫂不骂他才怪呢。
石二哥脸上便浮现出了些许为难的表情,他苦笑了一声,道:“二哥今日还带了客回,可不能挨你嫂嫂的骂。”
说话间门,石二哥身后便走出来了一个一身书生长袍的青年,见了石清莲便鞠躬行礼:“小生顾时明,见过姑娘。”
当时三人与石府前门处迎面而立,顾时明一抬头,正对上石清莲有片刻惊讶失神的脸。
顾时明很难形容那一刻是什么感觉,秋日的风都在此刻静住,他遍寻不得,与心中日日惦念的女子便遥遥立在不远处,一身天青色旗装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如书中所绘的洛神女一般,眉目一抬,眼底莹光一转,便将他的心都勾的停跳了两拍。
若“一见钟情”这四个字有声音的话,石清莲应当能听到由他骨血弹奏,心肉擂鼓的乐歌。
自那一日石清莲来他院中,为他留下银钱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只是偶尔叫丫鬟来瞧一瞧他,与他送几封信,他苦于联络无门,却又不敢太过叨扰,他不过一贫困穷苦书生,哪有资格登瑶台揽芳华?便耐下心来科考,只希望日后能中春闱,得了身份,再想其他。
却不成想,他一
转身,便瞧见了仙子落月,恰恰落于他身前,何其幸哉。
这世间门竟有如此巧事,他刚结识的朋友,便是他心上仙子的哥哥。
“松鹤小友,这位是我家二妹,石三姑娘,石清莲。”石清叶回过头来,与顾时明介绍他妹妹,有他这个兄长在此,并不算于理不合,且现在大奉女子都可开女户、入学堂、独自开生意,于女子身上的束缚也在渐渐减小,大门大户规矩稍多些,但也并不像是前朝时那般严苛,男女见面互通姓名也很正常。
石清莲桃花眼一弯,向他行了一个女子侧身礼,道:“清莲见过顾公子。”
顾时明瞧见石清莲的做派,便知道石清莲并不想让石清叶知道他们曾相识过,他便也将那一场相识压在了心底,端端正正的唤了一声:“石三娘子。”
石清莲行过礼后,便看向石清叶,道:“阿兄,且快些回你院儿中吧,一会儿嫂嫂若是瞧见你了,便要拉着你讲话了。”
石清叶赶忙带着顾时明往他的院子中走,片刻不敢耽误,他现在可宴客呢。
顾时明再不舍,也得跟着石清叶走,他今日来,是与石清叶探讨书画诗词的——石清叶与他皆为龙骧书院的学生,今日石清叶去拜访完同僚后,确定那一拨乱事砸不到自己头上后,便松了一口气,又去了一趟诗社,想买两本诗词,正好瞧见了来售卖时文的顾时明,他们两人都爱好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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