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瞧见双喜眼巴巴的在原地瞧着她。
双喜今年岁数不大,才十七岁,比石清莲大一岁,但野心不小,石清莲记得她就是因为这个丫鬟有一股一门心思往上爬、不怕死的劲儿。
双喜本不是她院里的,是二少爷院里一个烧火的小丫鬟,后来石清莲重生后,便将她要来了。
双喜是贱籍,生来便是丫鬟,在上辈子,她爬上了江照木的床,叫江照木给她抬成了侧室,给自己拼了个主子的位置,那段时间石清莲被江家冷落打压的厉害,江家又没有什么女主人,双喜便来管家。
她管的还颇为不错,且从没为难过石清莲,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何事得罪了康安,被活生生给打死了。
石清莲现下手边正缺聪明人,便将她从烧火房提出来,提成了二等丫鬟,只比墨言矮一个位置,前个儿刚进清心院,就一直想在石清莲面前卖脸,她好在主子面前表现,故而今日嬷嬷守在门口时,她才跳出来说话。
眼瞧见石清莲回来了,双喜去了一趟小厨房,然后捧着一碗冰糖雪梨甜水候在外间外。
果不其然,过了片刻,里头的墨言便打帘子出来,叫双喜进去。
因着石清莲出去了一天,对府中生了什么事儿都不清楚,故而她早就猜到石清莲会唤她,此时石清莲一唤,她便从容不迫的进了内间房门,先将手中的正红景德瓷花碗放置于窗沿矮榻旁的
矮桌上,道了一声“天干口燥,夫人润润喉”,然后束手站在一旁。
石清莲以前做闺秀时很注重仪态,半点不敢逾矩,但死过一次之后就把那些东西都扔脑后了,怎么舒服怎么来,人歪坐在塌上,两条嫩生生的腿蜷着,双喜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一眼都不瞟,石清莲抿糖水的时候,她便道:“奴婢今儿听说,三小姐在祠堂哭,实在是跪不住了,都起不来身了。”
石清莲没抬眸,还是在吃糖水。
双喜便斟酌着说道:“奴婢还听说,昨日二少爷又醉了酒,在屋里打骂人,发脾气呢。”
石清莲还是没抬头。
双喜便继续说道:“奴婢从落乌院出来的,跟落乌院的人关系好,日后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奴婢也好给夫人报个信儿。”
石清莲将碗中糖梨吃了一小半儿,将勺子一放,点头道:“做的很好,你办事妥当,我很安心,以后院里有什么事,你跟墨言商量着来,定不下的再来找我,不用怕得罪人,有什么事儿硬气着出头便是了。”
双喜一脸欣喜的点头,她早就不爱当烧火丫鬟了,眼下夫人给她青眼,她便立马显摆起来了,
一脸关切的加了一句:“夫人,奴婢瞧着三小姐可不像是会低头的人,若是明面上给您赔罪,背地里还给您添麻烦,那可就糟了。”
石清莲闻言点了点头,她没与双喜解释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双喜不必再劝。
“我尚有些其他事要你来做。”她又道:“去研墨,我给你一个名单,你把这些人的事情都帮我探一些,不管是传言还是什么,越多越好。”
前些日子,她把自己所知的所有重生事和未来一年半中比较重要的人都写了下来,这些人的消息,她都需要知道。
这个活儿交给双喜干正好,墨言性子忠诚敦厚,但太老实,不懂得变通,留在身边固然安心,但在外头没人给她搭桥做脸,她正缺一个双喜这样的机灵人。
双喜恭顺点头,一笑出来两颗小虎牙,一脸的纯良无害,只是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股子勃勃的凶劲儿:“夫人放心,只要夫人想知道,就连他们身上几颗痣,奴婢都给您挖出来。”
清心院内厢房中,摇晃的烛火映着她们二人拉长的影子,灯烛爆裂间,石清莲满意点头,起身叫双喜研磨,她自己拿起笔,将自己印象中的人名一个一个写出来。
夕阳遥落金光挥洒,清秀小楷墨染白宣,一个个在现在还不显端倪的人名,钩织成一副大网,悄无声息的笼罩了半个京城。
她才刚落提起笔,外头便来了摘月阁的人,江逾月的声音发着颤,从门外响起。
“嫂嫂,逾月来给您请罪了。”!
第17章 请嫂嫂原谅逾月
江逾月入清心院的厢房时,都是由丫鬟扶着进去的。
她两股颤颤,膝盖走一步疼一下,一股股酥麻之意直顶腰间,形容狼狈,在祠堂跪了一日一夜,衣襟褶乱,鬓发都乱糟糟的,走到厢房内时,她抬眸一看,便瞧见石清莲站在书案后,正在提笔写字。
她的身侧放了一颗南海珊瑚树,树上放着照明的火烛,火烛摇晃间,烛火如浮光掠影般映在石清莲的侧脸上,她涂着粉嫩豆蔻的手指拿着一杆笔,笔尖一过,便留下了几道墨痕,旁边站着一个圆脸的小丫鬟。
石清莲听见动静了,但没抬头,只是道:“逾月来啦,身子可好些了?”
说话间,她用下颌在旁点了点,一旁的小丫鬟便搬来个凳子给江逾月,道:“三姑娘快坐,想来是罚跪罚累了,我们夫人体恤着您呢。”
江逾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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